霸下又稱作赑屃,和椒圖一樣,屬于龍之九子之一。也被稱為填下、龍龜?shù)龋酁轳劚疇睢?br/>
相傳曾幫大禹王治水有功,背上馱著的就是它的功績石碑。當(dāng)然這只是神話傳說而已,眼下這只龐大的石頭赑屃只讓我們聯(lián)想到另外一個龍子,青銅椒圖。
在山中水脈的鎮(zhèn)河椒圖,以及沉在黃河河底的石頭赑屃。同樣的年代久遠,很難讓人相信它們?nèi)珶o聯(lián)系,仔細看,在紋理方面頗有些相通的神韻。
可是,如果是出自一人之手,也有挺奇怪的地方。為什么椒圖用的是青銅,而赑屃用的是石頭?而且椒圖內(nèi)鎖了一頭活著的大蠑螈,這赑屃看上去就普普通通的,只是個石雕而已。
我想張玲瓏要了一口氧氣,她正看著研究赑屃背著的石碑上留下的文字,想也沒想地把嘴里咬著的呼吸閥遞給我。
老實說,看到她那櫻桃小嘴再看看接到手里的呼吸閥。我的心情多少有些浮動,吸了一口氣后就做手勢往上,意思是先回船上去。
現(xiàn)在天色以黑,只憑著我們?nèi)齻€頭上的射燈保持不到十米的視線。水猴子只是逃脫沒死,有可能潛伏在周圍,伺機攻擊,十分危險。
而且李有忠也下來了,船上就阿秋一個人。萬一水猴子轉(zhuǎn)而去襲擊她,那可就糟糕了。
但是張玲瓏不甘心就這么離開,意外看到這座石雕赑屃,她想把石碑上的這篇祭文看個仔細。于是給我做了個五分鐘的手勢,然后把呼吸閥咬了回去,呼嚕嚕吐出幾個氣泡。
我心里默默著急,可是這會兒沒法說話。況且就算能說話,這位張大小姐也未必能聽我的。
總的來說,從我們出發(fā)開始,她的性格給我的感覺就很顛覆我先前對她的想象。無論對危急事態(tài)的處理、迅速恢復(fù)的冷靜,都讓我感覺十分吃驚。
我游向李有忠,做手勢讓他先回船上去陪著阿秋。萬一發(fā)生什么危險情況,也好有個照應(yīng)。
李有忠點點頭,把魚槍遞給我自己迅速往上游去。
我抬頭看著他游向水面,突然一拍腦門,心里叫了聲笨,我怎么忘了讓他把便攜式氧氣罐給我了。這下倒好,跟張玲瓏用同一個,好像我故意占她便宜似的。
我自己也知道這想的有些偏,可人在水下又剛剛經(jīng)歷大起大落,腦子里總有些壓不住的胡思亂想。
趁張玲瓏看石碑上祭文內(nèi)容的空檔,我貼近那赑屃的石質(zhì)龜殼,用手拂去厚厚的河底泥,想看看是不是在龜殼上有什么線索。
結(jié)果我察覺這龜殼上的淤泥分布有些不對,有些地方的淤泥厚的上面長滿水藻,但有的部位只有淺淺的一層河沙。這其實不太明顯,因為龜殼每一塊都有著螺紋一般的鼓起,河沙填滿了每一條縫隙,使它們看上去渾然一體。
這整個龜殼大的驚人,不算石雕龍頭,光身子就有七米多長四米多寬,如果這東西是實心的話恐怕足有十幾噸的重量。這給我一種奇特的不協(xié)調(diào)感,無論從哪個角度講,在河底沉沒了這些年,以石赑屃的重量早就被埋了在了黃河沙土里了才對,怎么會還露出半個龜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