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遙遠(yuǎn)京城。
一座雕欄畫棟的郊外山莊內(nèi),玄衣男子正盤膝而坐,忽然一口鮮血噴出,身體搖搖欲墜,扶住床榻邊緣勉強(qiáng)穩(wěn)住。
他臉上濃云密布,忙掐指,半晌后,面色大變。
“來人。”
面前浮現(xiàn)不知從哪里來的黑袍人,單膝跪地,“大人有何吩咐?”
“安縣陸家,計(jì)劃失敗,派人去看看?!?br/> 玄衣男人沉吟片刻,接著道:“派去處理宣王四子的人有消息嗎?”
“沒有,怕是……”
玄衣男人揮手,“多派幾個(gè)人去,查查情況,處理宣王四子,囑咐其他地方一定要準(zhǔn)備周全,確保萬無一失?!?br/> 黑袍人消失,玄衣男子繼續(xù)閉目調(diào)養(yǎng)。
……
方休白睡得很不安穩(wěn),噩夢纏綿,反反復(fù)復(fù)。
醒來時(shí),人依然昏昏沉沉,頭疼欲裂。
他坐在塌邊怔愣許久,竟不知要做些什么。
那日,蓮花收起陸溪,小狐貍不知去向何處,田師爺把他撿了回來……
也不知睡了多久。
方休白不禁苦笑。
這一次他算是遭了大罪,本就修煉不久,法力又消耗一空,疲憊至極。
最讓他頭疼的是,三個(gè)月蒼云山之行算是白費(fèi),得到蓮花,居然……就這么用了。
怎么想怎么虧。
這時(shí),門外響起腳步聲,田師爺推門進(jìn)來,一看見方休白醒來,立馬換上一副諂媚樣:“縣爺,您醒了?!?br/> 什么京城禍害?
這是京城祖宗呀!
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輕輕松松……咳,他和劉一鍋輕輕松松就將百姓魂釘取掉,拯救蒼生。
方休白點(diǎn)頭,想站起,田師爺忙上前攙扶他到桌子旁坐下,又倒了一杯水。
變戲法似的從懷里摸出個(gè)印章:“縣爺,您看?!?br/> 縣令官印。
方休白接過,上下看了一遍,普普通通,不是稀罕物,在地球隨時(shí)能仿出一大堆。
再想想失去蓮花,為何……心隱隱作痛,這筆買賣是在真虧。
巨虧的面無表情的方縣令從懷里拿出上任書,沖印章哈了一口氣,蓋上。
也算完成書生一個(gè)心愿了。
田師爺正等著夸贊,等到任命書和印章砸了一臉,忙接住,小眼睛透著疑惑。
“你保存著。”想了想,方休白道:“哪得來的?”
“嗨?!碧飵煚斂纯h爺興致缺缺,也沒了長篇大論,“吳老九,給他解魂釘?shù)臅r(shí)候翻到的。城里最后就剩下這幾個(gè)人,不是他拿就是他拿的。”
想想也是。
田師爺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水:“馬大高、王五、吳老九這三人要怎么處置?”
“攆走吧。”
小蝦米的角色他從來不放在眼里。
他可是正直公道,心系百姓的好縣令,“百姓如何了?死了多少,傷了多少?”
談?wù)拢飵煚斦?jīng)起來:“從一年前至今死了百余人,沒有傷者?!?br/> 能理解。
陸溪怨氣強(qiáng)悍,沾染入侵上沒有法力的一時(shí)三刻必死。
這無妄之災(zāi),這滔天因果……想想就頭疼。
他要找七情六欲救陸溪,是逆命而為,因果會被他分去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