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競舉杯一飲而盡,笑道:“主公深謀遠慮,想必已有全局打算。我那敢在主公面前獻拙呢??!?br/> 劉病已舉杯笑道:“先生何必過謙,有話但說無妨?!?br/> 林競:“既然如此我有一議,主公可命張彭祖引一軍去收復(fù)南陽,而主公自來處理善后之事,此才是主公日后爭位之根基?!?br/> 劉病已不自然的笑笑:“先生可不要取笑病已,我乃落難皇孫,如何敢爭大位?!?br/> 林競慷然道:“主公不可妄自菲薄,想當(dāng)年漢高祖也不過只是個亭長,也能開創(chuàng)大漢帝國,而主公可是武帝親承的堂堂皇孫,當(dāng)年太子執(zhí)政多年,仁義之名名揚天下,說句不敬之言,劉弗陵的天下本就該是你們家來坐的,就現(xiàn)在主公在朝里有人支持,朝外也有良好的風(fēng)評。劉弗陵身體不好,世人皆知他活不了多久,遍觀劉氏諸人,有資格坐皇帝大位的除了主公之外,還有誰可以擔(dān)此大任?!?br/> 劉病已道:“廣陵厲王劉胥乃武帝親子,有資格擔(dān)當(dāng)此位?!?br/> 林競冷笑道:“此人年過中年,當(dāng)年未立,以后更無資格可立。”
劉病已又道:“昌邑王劉賀,年紀(jì)尚輕,其祖母配食武帝左右,可擔(dān)此位?!?br/> 林競道:“他還有那么點可能,不過他這人做事一向荒唐,那能跟主公比?!?br/> 劉病已親手給林競挾菜:“先生可不要光談話,肚子餓了吧,吃菜吃菜,吃飽了再來說?!?br/> 兩人邊吃邊談,劉病已今天大戰(zhàn)一場,消耗也是非常之大,再加上此役勝得漂亮,味口大開。林競是個讀書人,原本吃不了多少,可今天在大戰(zhàn)之后還能站在這里喝酒吃肉,自然也是舍命陪君子,于是也放開肚皮大吃大喝。
劉病已舉杯敬了林競一杯,問道:“先生說說應(yīng)該如何善后?!?br/> 林競笑道:“南陽及附近州縣對主公來說可是潛力大的很呵?!?br/> 劉病已道:“愿聞其詳。”
林競道:“自梅免興兵以來,并沒有對整個社會造成多大的破壞,而是掃蕩或狠狠打擊了那些貴族勢力。南陽一代,已無貴族,現(xiàn)在的南陽就像一張白紙,可以留給主公畫出最美的圖畫。”
劉病已聞聽此言,忍不住拍桌叫好。
林競又道:“南陽,古稱宛,因地處伏牛山以南,漢水以北而得名。夏朝初,禹把今南陽境內(nèi)鄧州作為都城。商朝、周朝時,現(xiàn)南陽境內(nèi)有申、鄧、謝等諸侯國。春秋時楚設(shè)宛邑,楚國屬地,稱為宛,全國冶鐵中心,屈原扣馬諫王地,秦楚丹陽之戰(zhàn)發(fā)生地。秦設(shè)南陽郡治宛城,我朝時為全國六大都會之一?!?br/> 劉病已心中暗想,原來南陽是個冶鐵中心,鐵可是個好東西,工業(yè)離不開鐵呵,南陽這個地方我可要緊緊抓在手上。
劉病已喝完杯中酒,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我曾經(jīng)遇到過那個美麗的女刺客到底是何來歷,她為何又要刺殺于我?”
林競剛吃了一塊肉,聞言吃了一驚,肉卡在喉嚨里,咳了半天才咽下去,劉病已拍拍林競的背,取笑道:“慢慢吃,你看你,像個餓死鬼投胎。”
林競咳嗽了半天,又喝了幾口水,才慢慢說道:“話說此女子的來歷,可要從武帝駕崩說起了,原來武帝死后,皇位傳給了年僅八歲的劉弗陵,做哥哥的劉胥開始不爽了,怎么輪也輪不到小六子呀(劉弗陵為漢武第六子)!打這兒起,他有了帝王夢。
小老弟劉弗陵登基伊始,就給四哥劉胥增封一萬三千戶食邑;元鳳年間四哥進京來朝,劉弗陵又給增封一萬戶,外加二千萬錢,二千斤黃金,駟馬安車一輛,青銅寶劍一把。小昭帝這么做,意圖很明顯,拿地盤和錢物安撫一下這位仁兄,可劉胥根本就不吃六弟這一套。
昭帝年幼一直無子,劉胥琢磨上了,這高祖打下的江山,興許接下來就該輪到我來執(zhí)掌了。恰在這個時候,他的封國上一位姓李的神女子,主動找上門來。神女踏入廣陵王的宮殿,臉掛兩行熱淚,含悲帶憤神秘泣言:孝武皇帝附身我體!王爺劉胥和左右的人一聽,頓時齊刷刷伏身下跪。李神女接著模仿漢武帝的口氣宣稱道:“吾必令胥為天子!”我一定要讓我的四兒子劉胥當(dāng)上皇帝。這話一下子把劉胥聽傻了,心花怒放了。當(dāng)下便賞賜給神女大量的錢財,末了又信其蠱惑,拿出巨額經(jīng)費,求諸神保佑,成全自己的美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