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媱帶著這個叫鶯兒的小姑娘從西市回到了白牛巷,潁郡王府的后門旁。
一路上,簡單的聊天,云媱了解到,這鶯兒之前本是雜耍班的人。
那雜耍班曾在瑾州待過一段時間,鶯兒就是那時和班主走散了。
沒了收入的鶯兒只好在瑾州西市唱兩個小曲,勉強(qiáng)糊口,沒成想招惹到了西市的混混。
“站在這等我?!辈坏鳃L兒回應(yīng)的云媱翻墻回了府,匆匆換了身女裝,卸了臉上的裝飾,正大光明的從后門走了出來。
“鶯兒,待會我會和門房說,你是青蘭的遠(yuǎn)房妹妹,你只管叫她姐姐便是?!?br/> 鶯兒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女子,心中疑惑?!苞L兒,是我?!痹茓劥种ぷ咏忉尩?。
剛剛救她的是個女子?還是個貴族女子?鶯兒壓下心中疑惑,跟著云媱回了府。
白牛巷的巷口處,目睹這一切發(fā)生的葉麟滿臉的難以置信。
宛三姑娘經(jīng)常出門,好像于自己而言,并不是壞事呢。狡黠的笑在他臉上閃過。
把鶯兒交給青蘭安頓,云媱回了內(nèi)室,她該和宛丫頭商量商量,這鶯兒的安置。
聽云媱簡單說了情況,宛矜玥心下了然。
“把小姑娘放在院子里,做個灑掃丫頭吧。要是個伶俐的,以后就和青蘭湊成一對大丫鬟?!?br/> 這大家閨秀的貼身丫鬟,通常都成雙成對的,只是宛矜玥向來不喜歡太多人伺候,再加上身上多了個云媱,少一些人伺候,便能少幾分麻煩。
張先生入府的消息,是在晚膳時,宛老夫人在飯桌上說起的。
崤東國男尊女卑卻不限制女子入學(xué),女子入仕參軍甚少卻也不是沒有。
到了如今的大盛朝,女子入學(xué)之風(fēng)更甚,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男女混學(xué)。
郡王府的姑娘們,原本也是需每天上課的。
只是原來郡王府的教書先生姓錢,乃是原瑾州知州夫人章錢氏的族兄。
年前原瑾州知州平調(diào)回了都城櫟陽府,錢先生便辭了教書先生一職,跟著走了。
宛父只好重新寫信請了張先生來府中教書。
張先生少年得志,二十出頭便中了進(jìn)士,進(jìn)了翰林院,好不風(fēng)光。
奈何其性子耿直,極易得罪人,多年來,仕途并不順。更有幾次險些將自己的命留在了櫟陽。
對官場規(guī)則不屑的他,兩年前辭了官,回鄉(xiāng)做了個小地主,收收租,讀讀書,過得倒也逍遙。
“你父親年前就請他了?這張先生住得是有多遠(yuǎn),四個多月才到?”吃完晚膳,回了府的宛矜玥此時正坐在院中和云媱閑聊著。
“他家中有事。”宛矜玥頓了頓“上了學(xué)堂,你就出不了門了。”
云媱當(dāng)即決定,這幾天趁張先生還在修整,她要天天出門。
這次出門的云媱,不是一個人,她帶上了鶯兒。有了上次茶館的經(jīng)驗(yàn),云媱這次直奔西市的話本攤子。
為什么不去東市的話本鋪?zhàn)樱慨?dāng)然是因?yàn)橘F??!精裝的話本和粗糙的話本都講的故事,何必多花那些錢。
再說了,這錢可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都是她辛辛苦苦打混混搶得。
路上遇到了買銀絲糖的小販,剛剛還在感嘆銀錢難得的云媱便買了兩份遞給了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