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太醫(yī)拱手行禮,才道:“老太君,此藥粉并非毒藥,里面都是些去濕熱的藥物,對于堂小姐的癥狀,倒是十分好?!?br/> “那為何,霞兒用過之后,不但沒有好轉(zhuǎn),還起了一臉的疹子和膿包?”錢玉娥搶著問。
孫太醫(yī)微微一笑,道:“這位夫人有所不知,令小姐身子里的濕熱,是水滿則溢的狀態(tài),本來已經(jīng)要溢出來,這藥物一上去,便爆發(fā)了,不過倒是叫體內(nèi)的濕熱散了不少?!?br/> “不過,爆發(fā)了也好,這樣左不過三日,臉上身上的疹子,就會消散,若是自己發(fā)出來,這只是一層,后邊層層疊疊,不光是臉,就是前胸后背都免不了。”另一位太醫(yī)接口道。
“少則一月,多則兩月,而且時間一長,前面的疹子還沒消退,后邊的疹子跟著長起來,臉上,就會留下坑坑洼洼,更是難看至極?。 ?br/> 老太君已經(jīng)明白了:“所以,太醫(yī)的意思,這藥粉不僅沒毒,反而是救了寧霞的臉?”
“正是這個道理?!睂O太醫(yī)和老太君說話,語氣明顯的放軟,身形也謙和起來:“堂小姐的病情,可以再服幾日藥,等紅疹消退就無事了?!?br/> “那煩請?zhí)t(yī)擬方子吧?!痹茓邒邔⑷惶t(yī),自大廳,引了出出去。
太醫(yī)的身影,消失在門后,老太君的臉色,再度沉下來:“寧霞,你們口口聲聲,說是淺予害你,現(xiàn)在你要怎么解釋?”
寧霞剛知道自己不會毀容,臉上還掛著微笑,被老太君點名提問,心中一抖,笑容還沒來得及收回去,支支吾吾道:“是,是立夏,她指證的寧淺予?!?br/> “剛才哭鬧不止,拿花瓶砸淺予,傷了以月,現(xiàn)在喜笑顏開,你究竟有幾副面孔?”老太君板著臉,拿起放在手邊的龍頭拐杖,朝寧霞丟過去:“你們不就是覺得淺予一個人,好欺負嗎?”
寧霞不敢躲閃,眼看拐杖就要打在身上,離得最近的錢玉娥沖出來擋住,道:“老太君,的確是立夏,都是因為她,我們才被蒙蔽,冤枉大小姐。”
“好,立夏,你來說說,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太君眼睛明鏡似的,望向立夏。
一系列的變故反轉(zhuǎn),立夏早就嚇得雙腿打顫,根本挪不動步。
后邊不知道是誰,將立夏往前推了一把,她被反綁著雙手,直愣愣的摔倒在大廳中間,狼狽的抬起頭,道:“奴婢沒有說謊,就是大小姐吩咐的?!?br/> 老太君早就疑心,孫倩如將立夏派過去伺候,是別有用心,這會子哪還肯相信她,聽她辯解,怒斥道:“好,今日你不說,我也做一次惡人?!?br/> “來人,將立夏扒去棉襖,拖到院子里跪著,什么時候想清楚,肯交代了,什么時候放進來。”
外邊又是冰凍,又是下雪,水沒一會就結(jié)冰了,要是人只穿著單衣出去,只怕不過一個時辰,就要活活凍死。
立夏慌了神,起不來身,只好在地上蠕動著,朝寧淺予挪過去,嘴里不住的念著:“大小姐,您救救奴婢,看在奴婢曾為您挨打的份上?!?br/> 寧淺予眼神往下,睨著立夏,臉上滿是傷心之色:“先前你主動替我挨打,我心懷感激,對你越來越好,你卻在府中四處張揚,如今寧府上下還流傳著,我是惡毒狠心的主子,要下人替我受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