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透著邪性的男人,季遙歌曲起的腳對著他當(dāng)胸一蹬,他斜挑了眉,略有驚詫,后仰退了半步,卻未如她所愿那般放手,反而捏著她的腳踝往肩頭一送,季遙歌從桌上落下,另一足尖點(diǎn)地,雙腿被掰扯得幾成一字。她當(dāng)下也顧不得衣裳,只將纖腰后彎,雙手撐桌后翻。
裙擺揚(yáng)若霧紗從男人臉前飄過,他怔了怔,季遙歌卻已后翻落桌,雙手變掌主動攻去。
“幾日不見,師姐的身手精進(jìn)了,當(dāng)真讓人刮目相看!”他笑道,音潤韻長,有種讓人心發(fā)癢的腔調(diào)。
話雖說著,他出招卻不含糊,側(cè)身避過她的掌風(fēng),與她在這小小石洞時拆起招來。季遙歌出身正統(tǒng),煉氣期時拳腳修煉一天沒落下過,此番縱然修為不復(fù),可身手敏捷,招式凌厲,絕非普通低修可比。數(shù)十招走過,她虛晃一招,悄然閃于他身后,一手扣他脈門反折,另一手毫不留情地掐鎖在他喉頭。
“你是何人,為何擅闖我洞府?”她冷道。
男人眉尖微蹙,精光一閃而過,口中道:“我剛回來就聽他們說,師姐被人打傷以至失憶,我本還不信,不想如今你竟連我都想不起……我是你師弟白硯……”指尖卻有一道青光如電般閃過,陡然擊在她手腕上。
季遙歌吃痛松手,不待避讓,冰涼的掌已貼到她腰肢,他旋身一轉(zhuǎn),將人摟在懷中,低頭仔細(xì)看去。起先還存著逗弄之心,陪她玩玩這花拳秀腿的招式,可他卻未曾想到,她的招式如此凌厲,竟逼他不得不動靈力,以術(shù)法制服她。
“放手!”季遙歌卻已羞窘至極。她本就只著小兜,被人如此摟著不啻于肌膚相親,更遑論他冰涼的指尖還沿著她背脊寸寸撫上,像蛇信舔舐而過,令她浮起渾身疙瘩。
殺他的心都有了。
想她在萬仞山兩百年,身邊師兄弟皆是正人君子,便是對她心存愛慕,也皆以禮相待,縱師兄與她青梅竹馬,彼此間也不過牽手撫頭的親密,幾曾像今日這般……
許是她目光太過凌然不可犯,白硯的動作倒是停了,不無疑惑地道:“師姐,你只是失憶,緣何像變了個人般?”從前她雖對他的撩撥無動于衷,卻也不似今日這般抗拒。
說來都是媚門中人,這些業(yè)已司空見慣的,她又有何可堅(jiān)持?
“或許我本就如此,只是你從未了解。”季遙歌不欲多談。失憶只是她為自己找的借口,否則她無法解釋醒來便不識宗門之事。
“哦……師姐是暗示白硯要多了解了解師姐?”白硯無辜且真誠地點(diǎn)頭,“白硯明白了,一定深入了解。”
“……”季遙歌竟是無言以回,只斥道,“放手!”
石洞的門再度被人推開,俏麗的身影風(fēng)風(fēng)火火進(jìn)來。
“遙歌,適才忘記提醒你,你昏迷這幾天,藏玲閣無人……”嬌桃的話戛然而止,瞪著一雙妙目看著摟到一塊的兩人。一番打斗,白硯衣襟敞得更大,而季遙歌又只著小兜輕裙,空著滿片的背被人抱在懷里,這場面由不得人不亂想。
季遙歌狠狠格開白硯雙臂,勾拾起落地的外衫飛速披上,沉道:“嬌桃?guī)熃悖问聦の遥俊?br/>
“我過會再來……”嬌桃話沒完就被季遙歌打斷。
“不必,現(xiàn)在說吧。”
“你昏迷這幾天,藏玲閣無人打掃整理,同門上繳的東西也沒法清點(diǎn)入庫,以至他們月俸無法核算發(fā)放,如今怨聲載道。應(yīng)霜夫人過兩天就要回來,你最好在她回來前把這事先料理了。”嬌桃說話像炮仗,噼噼啪啪又快又急。
“藏玲閣……是何地?”
季遙歌問完這話,就見嬌桃與白硯對視一眼方道:“你連這些都忘了?”后重重?fù)犷~,又道:“完了完了,本來就笨,現(xiàn)在是無藥可救了。”
“嬌桃?guī)熃悖蝗绨褞熃憬唤o我,我?guī)ゲ亓衢w,順便帶她在門里走走,興許她能想起什么來,如此可好?”在嬌桃面前,白硯又變得謙遜有禮,與剛才判若二人。
嬌桃卻不吃這套,杏眸微瞪,并沒好聲氣:“白硯,你別當(dāng)我不知道你在盤算什么。就算她沒了記憶,也不是任你揉捏的人,你趁早把你的歪心思收收。”
“嬌桃?guī)熃悖銓Π壮幱兴`解……”白硯端正態(tài)度解釋。
季遙歌已然聽得不耐:“告訴我藏玲閣在何處,我自己去吧。”
嬌桃這才不情愿地松口:“算了,就讓白硯帶你過去吧,我這會不得空,陪不了你。”說著又將季遙歌扯到身邊蟻語,“這小狐貍狡猾的很,你別被他三言兩語騙去。就算你真的挑定了他,也等稟完夫人過了明路再和他那個……”
“哪個?”季遙歌不解。
嬌桃恨鐵不成鋼:“就是剛才你們要做的那個……雙修交/歡!”
“……”媚門的弟子都這么直接?季遙歌消化了好一會才領(lǐng)會,剛想否認(rèn),嬌桃卻已行至門口。
“行了,我還有事不能耽擱,先走一步。白硯,你快點(diǎn)帶她去藏玲閣。”
語音未落,嬌桃已消失在洞口。
“走吧,師姐。”白硯也走到洞口,做了個請的姿勢。
季遙歌跟著過來,示意他帶路,白硯風(fēng)度翩翩地點(diǎn)點(diǎn)頭,往外引她,豈料腳步才剛邁過門,后頭的季遙歌趁他不察,抬腳就踹在了他臀上。白硯愕然地跌出門去,回身之時洞門突然砸下,差點(diǎn)將他高挺的鼻子削掉。
“在外頭等著!再敢擅闖,我剁了你的手。”季遙歌的聲音隔門傳來。
白硯摸著下頜笑笑,及至洞門再開,季遙歌已經(jīng)換過衣裳——交領(lǐng)襦裙和紅梅小兜兒的搭配已經(jīng)換成唯一一條斜襟褂裙,盤扣密實(shí),一絲肉香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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