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鄭器的,只有自天空墜落下來的又一枚巨大冰錐。
這一次,鄭器沒有再選擇起跳去主動攔截,提前靠視覺捕捉到了攻擊的他站在原地,抬起右拳一記屈人之威,再次將這枚天降之物砸了個粉碎。
所幸這里是人跡罕至的路線,如果是在大街上這樣干,不說波及無辜,至少是會引起恐慌。
一個兩米多高的壯漢,站在馬路上,同天上不知為何砸下來的超大冰錐拳拳到肉。
這真是連科幻小說都不會輕易采用的情節(jié)構思。
站在逐漸沉降下去的冰晶薄霧中,呼吸著在這炎炎灼日下都逐漸變得冰冷起來的空氣,鄭器抬頭仰望著天空。
一瞬間。
在察覺到這枚冰錐的一瞬間,鄭器是有注意到天空中那略微不協調的黑點的。
如果沒有什么意外,那應該就是佩特夏了。
他的眼睛只是相對于大部分人類來說視力較好,并沒有如鷹隼那般類似縮放一樣的構造能力,所以面對遠距離的東西,他頂多是能注意到有東西在那萬里無云的天空中高速移動,卻無法準確的判斷出雙方之間的距離到底有多遠。
不過,既然自己已經遭受了攻擊,那就證明佩特夏的注意力確實被自己吸引了過來。
而剛剛兩次攻擊的失利,或許會讓佩特夏對接下來該怎么做產生遲疑吧。
荷魯斯神這個冰之替身,配合上佩特夏這只游隼,其殺傷力確實非同凡響。
但這也讓荷魯斯神這個替身本身具備的一項弊端被極具放大了。
那就是【攻擊的靈活性】。
當冰錐墜擊這種攻擊手段也不奏效的時候,佩特夏就無異于猛虎拔牙,雄獅去爪,威脅性頓時下降。
而面對這種情況,佩特夏是根——本沒有對策的。
作為一只游隼,就算成為了替身使者,讓它的知性智力遠高于同類,甚至能夠比肩人類,可閱歷、知識等因素仍然死死的限制著它對自己替身的開發(fā)、運用。
因此,要是真的出現了冰錐墜擊也無法殺死的對象,對佩特夏來說,那就基本相當于是個【無法戰(zhàn)勝】的對手。
僅僅是【無法戰(zhàn)勝】,畢竟它作為游隼的飛行能力并不會因此消失,想逃走的話,還是沒有問題的。
在野生動物的世界里,像這樣【無法戰(zhàn)勝】的對手,和【戰(zhàn)勝了也沒有好處】的對手比比皆是,野生動物在面對這些對手的時候,最直接最果斷的方案,就是避讓。
逃跑是合情合理的,沒有什么可恥。
那么,對佩特夏而言呢?
此時此刻,面對就連冰錐墜擊也無法奏效的鄭器,它會作何感想,接下來又會采取怎樣的措施呢?
老實講,這一刻,作為游隼的佩特夏本能的意識到了。
下方那個屹立在大地上的生物,是遠超常識的。
要去形容的話……
對。
就和那位大人一樣,是自然環(huán)境下不應該產生的,擁有著凌駕于萬物之上的力量,超乎尋常的【突變】個體。
不能降低高度去戰(zhàn)斗——它的本能,在警示著它。
佩特夏很清楚,如果說真的出現了連高空冰錐墜擊都無法殺死的敵人,那面對這樣的敵人,自己唯一的優(yōu)勢,就只剩下了【能飛】這一點了。
因此,此時此刻,清晰的看著地面上鄭器那被薄霧籠罩的身姿,佩特夏盤旋在天空中,陷入了遲疑。
攻擊無效,從野生動物的角度,它此刻就該選擇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