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揚(yáng)眸,眼角微微上挑,“溫家報了你的生辰八字,按照你奶奶和姑姑說的,你上個月就及笄了。”
溫酒忽然回想起他一挑眸,不嗔不笑,滿朝文武就要抖三抖,頓時有些想退后。
免得謝珩待會兒發(fā)火,誤傷到自己。
張氏和溫芳虛報了她的生辰八字到謝家,溫酒本來還奇怪呢,娶新娘子沖喜最重要的就是八字要合,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這長平郡適齡婚配的姑娘這么多,謝家怎么就看上了她?
原來都是溫酒的好奶奶、好姑姑一手促成的!
玉娘連忙道:“胡說!我家阿酒是九月初九的生辰,現(xiàn)在才七月!”
一眾鄰里們紛紛點(diǎn)頭,“我記得阿酒是九月生辰,取名字的時候還說用九做名字呢!”
“沒錯沒錯!”
張氏和溫芳這會兒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被人指著鼻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謝珩才不管她們,一拉韁繩翻身上馬,吩咐府里一起來的小廝道:“去和王知縣說一聲,張氏騙婚,讓他拿人下獄。”
“不行!不能這樣啊謝公子!”張氏怎么也沒想到謝珩做事情這么直接決絕,一聽到自己可能要蹲大牢,頓時就嚇得渾身哆嗦,連忙拉著溫酒:“阿酒!銀子……”
溫酒打斷張氏的話,開口道:“謝公子請留步。”
謝珩掉轉(zhuǎn)馬頭,居高臨下的看了過來,“還有何事?”
溫酒問他:“謝家給的聘禮銀子,已經(jīng)被我姑父拿去賭了,我想問問這騙婚騙了一百兩銀子,要蹲多久的大牢?”
“拿了一百兩?”
一眾看熱鬧的人聲音都顫了,“難怪這么急著把阿酒賣掉!”
“這做奶奶的真是狠心啊!”
“真不是東西!”
謝家迎親的陣仗不小,整個村子的人都跑來看熱鬧了。
溫酒就是要在趁著這個機(jī)會,徹底把張氏和溫芳的名聲搞臭,這地方就這么點(diǎn)兒大,每天不是說東家長就是西家短,背后戳你脊梁骨都能把你戳癱瘓了,這可比死了還難受。
也讓她們沒臉再爭這幾間破瓦房,以絕后患。
謝珩打量了她片刻,徐徐道:“不會很久,也就蹲到死吧。”
這人一句話就把張氏和溫芳嚇了個半死,腳都軟了,張氏更是直接癱坐在了地上,哭喊道:“不能這樣啊!我都一把老骨頭了!你們謝家不能這么仗勢欺人啊!”
這就開始嚎了。
溫酒被她嚎的耳朵生疼,反正張氏這老臉老皮的,她今天是扒定了!
謝珩微微皺眉,“仗勢欺人?呵,你也還能算個人?”
這下,張氏嚎不出來了。
不得不說,謝珩這懟人的功力,真是十年如一日,從小就有這能耐。
“銀子她們是還不出來了。”
此刻眾人正安靜著,溫酒借這個機(jī)會開口道:“方才我阿爺和奶奶,已經(jīng)把家里所有的房契地契都交給了我,讓我用來抵給謝家。不過我想過謝公子應(yīng)該也看不上我們這破爛房子,所以……溫酒想先到謝府照顧五公子的日常起居,等及笄之后再完婚。謝公子,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