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望了望窗外,夜色漆黑如墨,道:“如今天色不早了,劉太醫(yī)你還是早點回去歇著吧。”
劉太醫(yī)收拾了一下醫(yī)藥,才道:“奴才先行告退了。”深深行了一禮,轉(zhuǎn)頭離開了雪蘭院。
胤禛抬手揮退室內(nèi)一切無關(guān)人等,側(cè)身坐在床榻上,看著已經(jīng)被白紗巾包裹鮮血又再次滲染的耿氏,眼底浮現(xiàn)濃濃的憐惜之色,他溫聲溫語道:“月兒……是本王對不起你,害得你遭此一劫。”
這時,蘇培盛輕輕走上前來,低聲稟報道:“主子,年側(cè)福晉已經(jīng)叫來了,如今就在門外等候。”
胤禛眼底閃過一絲狠厲之色,怒氣沖沖道:“叫她跪在院外請罪,若是耿氏能活過來,興許本王還會考慮從輕發(fā)落,否則……”
蘇培盛聽了,心頭不由地一顫,小心翼翼道:“主子,年側(cè)福晉是年大將軍之妹,若是因此……”
胤禛聽了,臉色不禁更難看了幾分,怒火蹭蹭攢涌上心頭,他恨聲恨色道:“年羹堯又如何?這天下是我愛新覺羅家的,年羹堯不過是一條會咬人的狗罷了,本王用得著怕他嗎?”
蘇培盛嘆息道:“可……可如今是非常時期,正值用人之際,小不忍則亂大謀,您可要稍稍忍耐一下才行呀。”
“忍?”胤禛面露冷笑之色,嘲諷道:“本王堂堂一個王爺,偏偏要忍這么個狗奴才,真是太可笑了!”
胤禛狠狠攥著拳頭,眼底冷徹如冰,他怒吼道:“本王可是皇室中人,天潢貴胄,向來只有本王給別人氣受,誰敢要本王氣受?年羹堯算個什么東西,憑什么要本王忍?若不是礙于他手中掌握著兵權(quán),本王早就砍了他的頭了。等著吧,總有一天,本王要他百倍千倍的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