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川新安小學(xué)附近,馬路上,一輛黑色的面包車橫沖直撞,宛若一頭兇獸。
面包車?yán)?,一個油亮的光頭隨著車廂顛簸而上下起伏。
光頭虎!
他滿臉狼狽,眼睛,臉上大片大片的青腫,鼻梁還被打破,沾染著些許血污。
他坐在車廂里,兇神惡煞地盯著對面那個蜷縮起來的小男孩,捏了捏拳頭。
好他個陽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竟在一夜之間滅了白二爺全家!
光頭虎不是傻子,昨晚碰到那個道士之后,半夜他就察覺到家里有人摸了進(jìn)來,若非他光頭虎反應(yīng)快,運(yùn)氣好,家門口不遠(yuǎn)處便有一條河溝,他怕是根本不可能跳河跑掉。
想想夜時那伙人下手之狠辣,光頭虎的心下又是一陣悸然,不會有錯,必定是陽爺?shù)娜耍?br/> 說到底,不就是為了這個孩子?!
光頭虎咬牙切齒,既然陽爺不仁,那就別怪我光頭虎不義!這孩子除了你陽爺想要,別的人,可也想要!
他轉(zhuǎn)頭對身旁的小弟說:“電話打通沒,那頭怎么說?”
身旁同樣狼狽的小弟壓低了聲音:“說好了,老地方,陽爺?shù)氖挛乙哺嬖V他們了?!?br/> 光頭虎的腦海之中回想起了昨晚的那個年輕人,他臉色一沉,咬牙切齒。
昨晚的事,必定是那噬心法師派人想殺人滅口,利用這個小孩,肯定能引出噬心法師。
光頭虎捏拳:“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陽爺?shù)氖尚姆◣焻柡?,還是人訓(xùn)練有素的組織殺手厲害!今天,我就要利用那些殺手來為白二爺報仇!”
林逸飛和李孟婉趕到學(xué)校的時候,陳林正呆然坐在路邊,雙目失神,頹喪若廢人,在其身旁,還站著幾個小學(xué)的保安,似乎在詢問他什么。
李孟婉看得一陣皺眉,兒子都被搶走了,這家伙怎么還坐在這兒?
她搖了搖頭說:“林師傅,這人誰啊?”
林逸飛將昨晚的事跟李孟婉簡單說了一遍,兩人走到近前,只聽見其中一個保安說:“陳先生,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不到他們了,我建議,報警吧?!?br/> 陳林滿心絕望,臉色憔悴之極。
他抬頭見到林逸飛,連忙一把拽住了林逸飛的道袍說:“林道長,您可一定要幫幫我,那……那些人把小淼抓走了!”
兩個保安皺起了眉毛,上下打量了林逸飛和李孟婉兩人一眼。
見林逸飛一身道袍,臟兮兮邋里邋遢,活脫脫一窮道士,頓時都是有些不屑。
這陳先生真是腦子有問題,兒子被抓走了,求一個乞丐似的家伙有什么用?
其中一個年紀(jì)稍大的保安抱著膀子說:“陳先生,這事兒你找他可沒用,還是盡快報警吧,而且說實在的,這事兒和我們學(xué)校可沒有關(guān)系,人是在校外被抓走的,我們也管不著。”
林逸飛不咸不淡:“沒事兒,你們也幫不上忙,不用報警,免得麻煩,跟我走吧,去找你兒子?!?br/> 聽到這話,那倆保安心下頓時就有些不舒服了。
我們幫不上忙?你就能幫得上忙了?再不濟(jì),我們也是在這兒目睹了現(xiàn)場情況的,你呢?一個剛趕來的窮道士,憑什么說這種大話?!
那年紀(jì)稍大的保安忍不住譏諷道:“小道士,你別來添亂,你知道人往哪兒跑的嗎?現(xiàn)在不報警,要是耽誤了救人,后果你承擔(dān)得起嗎?”
聽那保安字里行間滿是對林逸飛的懷疑和嘲諷,李孟婉秀眉一挑,咬牙斥道:“你說話客氣點(diǎn),什么小道士,小道士?這是我?guī)煾担∧銈冞@些做安保的,連個孩子都保護(hù)不了嗎?這倒算了,孩子一出事,就推卸責(zé)任,你們還怎么好意思在這里嚷嚷?”
這話說的那保安臉色青一片紫一片,卻又實在無法反駁。
林逸飛倒是懶得和他們多計較,對陳林揮了揮手,便掏出羅盤,轉(zhuǎn)身抬腳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