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的早晨,一輛輛大巴車正整齊的行駛在鄉(xiāng)間小路上,李金妮頂著厚重的黑眼圈,聽著學院的自習室鬧鬼事件瑟瑟發(fā)抖,另一輛大巴車上,擁有李金妮同款黑眼圈的大魚正揣著李金妮的綠色日記本惴惴不安。
自從撿到了李金妮遺落的日記本,大魚就在看與不看間糾結(jié),看吧,偷看別人日記不亞于侵犯他人隱私,簡直是小人行徑!不看吧,又對李金妮的世界充滿好奇,好奇在她心中,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就這樣,伸出去的手拽回來,拽回來的手又蠢蠢欲動,大魚干脆拿保鮮膜把李金妮的日記本層層包裹起來,但就算下定了不看的決心,可那個綠色的小本本仿佛還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大魚一夜輾轉(zhuǎn)難眠,黑眼圈就這樣爬上了大魚白皙俊俏的臉。
與大魚的無精打采正相反,一上車就霸住大魚身旁座位的路雅涵正一臉春風得意,想到老媽安排的周末和大魚的約會就開心到合不攏嘴。
“大魚哥,你這是什么寶貝,揣了一路,不累嗎?”路雅涵好奇地問,就一個綠色的本子,竟然還拿保鮮膜繞了一圈又一圈,這個本子肯定非同一般。
大魚不愿和路雅涵多說,怕她再打本子的主意,把本子抱得更緊了。以前把她當做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看,還能包含她無傷大雅的刁蠻任性,可近來她的種種表現(xiàn)令大魚甚是失望,心寒甚至討厭,現(xiàn)在甚至學會慫恿伯母逼自己和她相親,單這一點就令人不可原諒。
“大魚哥,昨晚沒休息好嗎?要不你靠我肩膀上休息一會兒吧!”路雅涵瞪著美麗的大眼睛,拍了拍自己柔弱的肩膀,大魚看了路雅涵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挺漂亮一姑娘,干嘛非學那么多陰狠心思,如果自己不是澳世集團的少爺,你還會這樣死乞白賴的纏著我不放媽?
路雅涵看出了大魚眼中的冷淡,故作親昵的側(cè)頭挽住了大魚的手臂撒嬌,希望可以緩和緊張的氣氛:“周末去哪里吃飯可以我來定嗎?”
“哇哦!”游泳隊的隊友們看到如此親密的場景忍不住開始起哄,“大魚哥,周末一起吃飯呀!”“好的呢!”后排兩個小伙兒一唱一和的學著路雅涵和大魚演起了雙簧。
大魚立刻厭惡的彈開,本能的把手臂抽了出來,路雅涵尷尬的靠近大魚,“大家都看著呢,給我點面子不行嗎?”
“你這樣有意思嗎?”大魚冰冷的說,“明明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可是我們是最適合??!門當戶對,知根知底,家長們看好,愛好一致,你看我們都喜歡游泳,不是嗎?”路雅涵悉數(shù)羅列著自己理應和大魚在一起的理由,論樣貌,論家世,論交情,自己都比李金妮合適的多,怎么大魚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你來榮耀,是真的喜歡游泳嗎?”大魚眼神犀利的質(zhì)問,“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進來的嗎?”
“我是,怎么進來的呢?”路雅涵神色露出一絲慌張,大魚怎么知道自己是托舅舅走后門進來的?可自己這么大動干戈還不是為了能和大魚在一起!
“你覺得我為什么非要進體院呢?”路雅涵的眼睛里蓄滿晶瑩的淚水,滿腔委屈無處釋放,從小喜歡跳舞,卻選擇了根本不擅長的花樣游泳,每天泡在滿是消毒水的泳池里,耳朵發(fā)炎,眼睛充血,自己為什么要面對這些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還不是因為喜歡你!”路雅涵委屈的淚水再收不住,嘩嘩的往下淌,如果無需心機就能得到青睞,誰不愿一直是那個單純的女孩。
“可是你真的明白什么是喜歡嗎?”大魚看著接近崩潰的路雅涵有點手足無措,趕緊拿出紙巾幫她擦眼淚,“還是你已經(jīng)把跟我在一起變成了一項任務,甚至可怕到成為一種習慣?”
聽到大魚的這番話,路雅涵接過紙巾的手停在了空中,是啊,從記事開始,自己的人生好像除了和大魚哥在一起,就再沒有了別的目標,每天給自己定的任務就是掃清大魚哥身邊的花花草草,可女人的終極目標不就是找到一個適合的男人嗎?還有比眼前這個男人更適合自己呢?
“你知道的,我對你不是那種喜歡。”大魚一頓一挫,看著路雅涵的眼睛真誠的說。
“可我們明明很合適!”路雅涵搖著頭還是不愿放棄,“喜歡是可以慢慢培養(yǎng)的,但如果不合適在一起注定不會幸福的呀!”
“那什么又是合適呢?是經(jīng)濟、家庭背景合適?還是世界觀、價值觀,兩個人的心,合適呢?”大魚看著路雅涵迷茫的臉上還掛著淚痕,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不奢望路雅涵能懂他,只是想讓她忘了自己,也放過她自己。
自從昨天在山洞與李金妮探討了喜歡和適合哪個重要,這個問題也一直困擾自己,經(jīng)過了一夜的苦思冥想,這個問題顯然已經(jīng)有了答案。是時候鼓足勇氣面對自己,哪怕遍體鱗傷也不留下后悔的嘆息。
春游回來后,李金妮一直在找自己的日記本,可是翻遍行李箱都不見蹤影,連白靜的行李箱都被自己翻了個底掉,難道真的不見了?李金妮垂頭喪氣的走在校園的小路上。學期過半,又即將迎來萬眾矚目的青年亞運會,按照學期計劃,各選修課也即將迎來結(jié)課考試,校園里隨處都充斥著談論選修考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