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森家里已經許久沒有人登門拜訪,這今天一來還是一群,怕招待不周,心里實在有些忐忑。
在徒弟們的簇擁中,羅森慌亂的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中老年男子獨身公寓終于見光。
與想象中臟亂差的單身公寓不同,羅教練的大三居干凈敞亮,家具擺放井井有條,就是過度規(guī)整,缺少生活痕跡,略顯冷清。
一進羅教練家門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與眾不同的電視墻,碩大的電視背后,是羅森年輕時斬獲奧運冠軍的照片,旁邊羅列擺放著的是一個個獎杯獎牌熠熠發(fā)光。
“哇塞!”大家不禁被這金光閃閃的畫面震撼。
真正特別的,還不止這些,而是圍繞照片和獎杯的一張張寫滿祝福的彩色紙片,這些祝福都是羅森退役時隊友送給他的。
“羅森,加油!我們會想你的!”
“羅森,你就是冠軍,無論在哪兒你都是!”
“兄弟,一起奪冠,一起變老!”
一張張紙條滿載誠意,看起來運動員時期的羅森與隊友們相處的十分融洽,他之所以把這些祝福貼在最醒目的位置,正是他對隊友情感的一種難以割舍。這與坊間傳聞羅森的狂妄自大,冷漠高傲截然不同。
任佳豪更是震驚到說不出話來,平日里羅教練總是教導自己淡泊名利,隨性而為,學會放下,可看到這面墻的任佳豪明顯能感覺到羅教練對那段光輝歲月的懷念,對隊友情誼的熾熱,其實真正放不下的,是羅教練自己吧!
羅教練一直沒有結婚成家,在別人眼里是個球癡,是個怪咖,那那段遠離球壇的日子,他又是怎樣度過的呢?在這個寬敞冷清的屋子里,守著這些獎杯和字條,一定很落寞吧。
羅森看著大家的目光被字條吸引,有點不好意思地撓著頭:“這些都是我的寶貝呢,雖然這些人都已經好久沒見到了,你們坐吧!”
偌大的客廳,只有一張陳舊的茶臺,茶臺上放著一個相框,照片里年輕的羅森佩戴著獎牌,挽著年邁的父母笑的十分開心,印象中好像從未見過羅教練有過這樣的開懷大笑。
“羅教練,這是?”李金妮拿起相框看著羅教練。
“和我爸媽,奧體會時候拍的?!绷_教練接過相框熟練的撫摸起來,可以看到木制相框的周圍已經被磨的發(fā)亮,夜深人靜的時候時候,羅教練一定經常扶著相框思念家人吧。
“羅教練老家哪里呀?”李金妮看出羅教練對父母的思念,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看我像哪里的?”羅森賣了個小官司,接著哈哈大笑起來,“我山東的!很容易看出來的,山東壯漢嘛!”
“那您還經?;厣綎|嗎?去看看家里人?”李金妮看羅教練提起老家時十分爽朗,就有接著追問。
“不怎回了,父母不在了,回不去了?!绷_森看著照片長嘆了一口氣,“一個人一旦離開了故鄉(xiāng),與老家朋友的聯系就會減少,到了雙親相繼過世之后,就更變得沒有老家可回了。”羅森搖搖頭,把照片放回了茶桌,“來,喝茶吧!”
羅森拿起茶壺,才發(fā)現桌面上的茶杯只有一個,長期獨居,家里不常來人,一個人自斟自飲慣了,杯子多了落灰,干脆面全部清理掉了。
這下尷尬了,泡了一壺好茶,卻沒有杯子給客人,“忘了,忘了買點杯子回來?!绷_森難為情的搖了搖頭。
“沒事兒,一次性杯子就行!”齊天怕羅教練尷尬,趕緊幫忙解圍,可他卻不知道,羅教練這里連一次性杯子都沒有。
“沒事兒,我們不渴!”李金妮嬉皮笑臉的說,白靜和大魚趕緊應和。
“不怕你們笑話,我這里碗筷也不夠,不行咱們出去吃吧!”徒弟們上門,連杯熱茶都沒得喝,羅森心里不是滋味,起身想帶大家出去吃大餐,卻被任佳豪攔了下來,“羅教練,我們今天來也不是為了吃飯?!?br/> “是啊,進門就一直在說我的事,你們這次來,到底所謂何事啊?”羅森心里也一直猜測著這群孩子們的來意,帶著個小朋友,難道是來認師父的嗎?
“其實,我們是為亮子來的,因為…”任佳豪開門見山就要談事情,這不是搞事情嗎?齊天趕緊把任佳豪拉到了一邊,“沒事,沒事,我們先吃,吃了再說!我和任佳豪去買點杯子碗筷回來,買一次性的,用完直接帶出去,給咱羅教練省事兒?!饼R天拉著任佳豪就往外面走,任佳豪不明白為什么,還勁兒勁兒的扯著脖子往里鉆。
“你給我出來!”齊天生氣了一把把任佳豪拽出了房門。“你以為我們?yōu)槭裁捶且獊砹_教練家里來?為什么要買菜,為什么要帶酒?”
“為什么?”任佳豪不服氣的看著齊天。
“因為羅教練在自己家里的狀態(tài)最自在,因為酒過三巡什么事兒都好辦!看你也帶了酒菜,以為你也有點兒情商,哪有上來就說事兒,你是要把亮子往死里逼??!”齊天一通話把任佳豪給點醒,原來溝通確實是需要技巧的。
任佳豪和齊天出去買餐具,李金妮和白靜進廚房忙碌起來,一進廚房,一個加大版冰箱赫然佇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