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拓兩手兩腳的大拇指被鞋帶綁了起來。
工地的塑料扎帶大部分是綁一圈,而佐伯剛雄這邊為了保證不出意外,用鞋帶饒了很多圈,再綁了個死結(jié)。
期間滿臉是血的夏目拓睜開了眼睛,滿是怨毒的視線匯聚在佐伯剛雄的臉上,隨后又對后方的水上惠喊道。
“惠惠!你不要被佐伯剛雄騙了,之前在東京晴空塔,你不是看到了嗎?這個人渣有妻子!”
水上惠:“……”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說尼瑪呢?
水上惠真的懷疑夏目拓瘋了,居然在這時候還離間自己和佐伯剛雄。
佐伯剛雄綁好后踹了一腳看起來還生龍活虎的夏目拓。
沒有反抗力能力的夏目拓立刻蜷縮成一團。
佐伯剛雄嫌棄道。
“你tm頭都要被砸開花了,省點力氣等警察來不行嗎?”
真的,佐伯剛雄可以保證,就現(xiàn)在自己綁著的繩扣,正常人是絕對沒可能靠著蠻力掙脫開的。
夏目拓的下場也就是晚點被警察帶走,以殺人未遂起訴。
佐伯剛雄看向水上惠。
“惠惠,打電話叫警察來?!?br/> “哦哦,好的?!?br/> 水上惠摸出手機。
“等等……”
佐伯剛雄想到了什么,詢問道。
“惠惠,你這邊的保安能叫過來嗎?”
警察來這兒起碼需要二十分鐘,雖然佐伯剛雄覺得就現(xiàn)在的情況,夏目拓不可能泛起什么水花了,但是萬一出了什么問題呢?
所以叫來兩三個保安過來,陪著自己這兩人一起看守夏目拓,那么夏目拓再鬧出問題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水上惠點頭。
“可以,可以,我現(xiàn)在就叫保安過來?!?br/> 水上惠去了客廳的座機打電話。
因為手腳被鞋帶捆綁住,沒辦法起來的夏目拓,只能像條死魚,由下至上,惡狠狠的瞪著佐伯剛雄,年輕人凜聲道。
“佐伯剛雄,你會遭報應(yīng)的!”
佐伯剛雄有些無語。
“夏目……”
佐伯剛雄蹲下來,盯著夏目拓的側(cè)臉。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販賣瓷磚的是你,害死人的是你,就連現(xiàn)在來殺水上惠的也是你,而我呢?”
佐伯剛雄將手放在胸口。
“我沒有犯罪,我也沒有做錯任何事,你張口閉口說我要遭報應(yīng),那你想過沒有,我要是能遭報應(yīng)的話,那你會有什么下場?”
夏目拓很委屈。
“這不公平……我只是做了大家都在做的事兒而已?!?br/> 佐伯剛雄嘆氣,都到了現(xiàn)在了,夏目拓居然都沒覺得自己錯了。
“行了,你沒救了?!?br/> 也不知道夏目拓現(xiàn)在扭曲的三觀是不是富江那個人形欲望化身給造作的。
富江這家伙果然是災(zāi)厄的化身。
門鈴聲在這時候響了響,佐伯剛雄看向在客廳座機處的水上惠。
水上惠拿出手機看了看監(jiān)控,旋即對佐伯剛雄笑道。
“是保安來了?!?br/> 佐伯剛雄點頭。
“把保安叫進來吧,順便報警。”
“嗯嗯,知道了?!?br/> 水上惠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隨后又去了玄關(guān),出了門。
佐伯剛雄回頭看夏目拓。
不過一個轉(zhuǎn)頭的功夫,原本夏目拓還是滿臉委屈的,此刻卻精神奕奕,還很興奮的朝著佐伯剛雄罵道。
“你這樣到處拈花惹草,管不住褲腰帶的人是會下地獄的!”
“佐伯前輩!別以為你贏了,你的所作所為,遲早會讓你掉入比我還可怕的境遇!”
可能是因為過于興奮的原因,夏目拓的呼吸都粗重悜了幾分,以至于說話的時候,中間都要夾帶幾口喘息。
玄關(guān)處傳來了水上惠的聲音。
“來了來了,是坂田大左先生是吧?”
夏目拓中斷了辱罵,脖子伸長,像是在聽什么。
這反常的舉動讓佐伯剛雄心里困惑,旋即心里一凜。
佐伯剛雄猛然起身,拿起夏目拓的菜刀朝著水上惠的方向跑了過去。
客廳距離玄關(guān)不到五秒,佐伯剛雄花了兩秒不到就到了玄關(guān)處,并在之后沖出了玄關(guān)門。
玄關(guān)門外是別墅的前庭,水上惠已經(jīng)停在了前庭的盡頭—圍墻門。
圍墻門是有指紋解鎖功能的,從玄關(guān)出來的佐伯剛雄能看到水上惠的手指抬起,并按在了指紋鎖上面。
指紋鎖的解鎖速度極快,在水上惠將手指按到解鎖區(qū)后,咔啦啦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佐伯剛雄聲嘶力竭的大叫。
“惠惠,快跑,門外的是夏目拓的同伙!”
這話已經(jīng)來不及了,指紋鎖打開后,就有“嘭”的一聲,大門向內(nèi)踢開,接著一個穿著保安服,手上拿著日式廚刀的男子從門后冒出。
水上惠茫然且困惑的看著進入門內(nèi)的男子。
而作為目標(biāo)明確,也知道接下來自己要干什么的保安,二話不說就拿著雪亮的廚刀朝著水上惠刺了過去。
佐伯剛雄再是大喊。
“惠惠,蹲下!”
水上惠一怔,旋即根據(jù)佐伯剛雄的命令,膝蓋一軟,整個人蹲了下來。
但到底是在佐伯剛雄喊了之后才做出反應(yīng),蹲下來的水上惠還是看到了自己身前穿著保安服的男人,手上的廚刀已經(jīng)到了自己面前。
凜冽的寒光在水上惠眼前從平視到需要仰視。
廚刀滑過了水上惠的頭頂,切下了幾根頭發(fā)。
微風(fēng)從水上惠的頭皮掠過,明明只是吹在身上都稍顯溫柔的風(fēng),但在水上惠小腿大腿合并后,卻給了水上惠仿佛頭皮被切開的陰冷與恐懼。
蹲下來的水上惠被恐懼束縛,僵住了。
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精神的保安眼瞅著水上惠蹲下,便將手上的廚刀反握,準(zhǔn)備往下捅刺。
但此時一陣歷風(fēng)襲來。
“嘭!”
保安面上一疼,一黑,再是啪的一聲。
保安低頭一看,正好看到一個摔得屏幕碎裂的手機掉在地上。
剛才佐伯剛雄丟出了手機,砸在了保安的臉上。
“八嘎!去死!”
佐伯剛雄的喝罵聲再來,保安本能的,沒有經(jīng)過任何思考的抬頭,然后他看到了面前出現(xiàn)了一大片的干燥土壤+小石子。
在保安被手機砸臉的時候,佐伯剛雄在前庭種花草的區(qū)域抓了一把土,然后一邊罵吸引保安的注意,一邊把土+小石子丟了過去。
雖然手上的不是石灰,也不是沙子,但大面積的土壤中夾雜的小石子還是有幾顆掉入了保安的眼睛,保安本能的閉眼,這一閉眼,就等于將石子刮入了眼皮內(nèi)。
這種感覺懂的都懂。
保安單手捂著眼睛低吼起來。
佐伯剛雄壓低了身體,如同貓狗一樣四肢并行朝著保安爬了過去。
被剝奪了視覺的保安明顯沒有足夠的冷靜與克制,當(dāng)疼痛與黑暗降臨,保安陷入了短暫的慌亂。
而這慌亂之中,佐伯剛雄爬到了保安的面前,水上惠的身邊,然后在水上惠眼前,四肢爬行的佐伯剛雄拿出了夏目拓的廚刀。
一道白光閃過,水上惠眼睜睜的看著佐伯剛雄手上的廚刀劃過了自己眼前,又離開,觸碰到了保安的大腿。
因為距離不到半米的原因,水上惠能看到佐伯剛雄拿著的廚刀觸碰到了保安大腿上的褲子,褲子以一點為中心向內(nèi)凹陷,當(dāng)凹陷到了極限,便有輕微的“噗”的一聲,褲子被刺穿了。
之后熟悉的,肌肉被刺穿后的沉悶聲音。
暗紅如同盛開的玫瑰,迅速在刺穿的傷口處綻開。
似乎是嫌棄這傷口還不夠似的,佐伯剛雄將日式廚刀向上抬,大片大片的肌肉纖維在廚刀的鋒銳之下斷裂,傷口迅速擴大。
這動作有點像水上惠小時候?qū)W毛筆字的時候,一位漢學(xué)老師在雪白的宣紙上書寫漢字的樣子。
一柄黑色的毛筆劃過,黑色在白色之上暈染開,濃烈的色彩擴散,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