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迷迷糊糊睜開眼之后,就看到師父坐在我的床邊。
師父的臉色很難看,他的額頭綁著紗布,隱隱還有血跡滲透而出。左手臂打著石膏,用繃帶掛在脖子上,臉上還有一些青腫,似乎是被人打的。
“師父……”我呆呆的看著師父,急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師父看著我,眼神很深邃,沉聲道:“昨晚你師兄送你回屋,跟你說了什么?”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師父這時候問這話是什么意思,我的腦袋還有點(diǎn)痛,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喝的實(shí)在太多了。所以對于師父的這個問題,我只能捂著腦袋皺著眉頭說道:“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喝得太多了,什么都不記得了!”
我好像記得一些昨晚的事情,只不過現(xiàn)在腦子還不太清醒,就只能這樣回應(yīng)了。
師父看著我,隨后緩緩的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說什么。
“師父,你這是怎么了?”看到師父的臉色難看,我小心翼翼的說道:“還有,師兄他去哪里了?”
“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那個孽徒了!”師父額頭青筋暴起,怒聲道:“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就是被他害的,那家伙欺師滅祖,想要趁我睡著的時候害我,簡直豬狗不如,當(dāng)年我就不該收下這個白眼狼……”
聽著師父在那怒罵師兄,我整個人都呆在那里了,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苗春要害師父?這怎么可能?
我和苗春相處的日子也不短了,對于他的為人我也了解一些,這段時間里他一直對我照顧有加,人很和善,根本不可能是那種人面獸心的人。
對于師父,他也一直很恭敬,經(jīng)常在我面前說,當(dāng)年若不是師父的話,他早就餓死被棄尸荒野了,那種由衷的感激根本做不了假,他怎么可能會突然對師父下手呢?
“怎么可能?”我喃喃的將心中的不敢置信說出來。
“他是為了本門禁術(shù)!”師父咬牙,黑著臉恨聲道:“我這些年沒有教給他,他已經(jīng)等不及了!”
說著,師父又是怒罵道:“豬狗不如的畜生,幸虧我當(dāng)初沒有教給他,要是教給他的話,憑他這敢對我出手的性格,以后肯定會仗著禁術(shù)胡作非為的。養(yǎng)了這么多年,他竟然這樣對我,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不知道師父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我心中還是不相信師兄會這樣做,或者說不敢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看到我呆呆愣愣的模樣,師父臉上的怒色減緩,長嘆一聲說道:“小燁,本門中的禁術(shù)秘法眾多,不過為師不可能隨意傳授給你們,必須要考察你們的心性之后再做決斷。你的師兄,不,以后他不再是你的師兄了,他已經(jīng)叛變師門,以后若是見到他的話,你一定要替為師清理門戶,千萬不能手下留情!”
說著,師父拍了拍我的肩膀,目光柔和的看著我說道:“以后本門的傳承就要由你來繼承了,千萬別讓為師失望啊!”
我的大腦還是渾渾噩噩,本能的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目送師父長吁短嘆的走出我的房間。
我愣神了好久,腦中也漸漸清明起來,隱隱回憶起了昨晚聽到的師父和苗春的對話,還有苗春把我送回屋之后在我耳邊說的話。
我的呼吸急促起來,心跳的很厲害!
師兄昨晚真的偷襲了師父?
還是說師父已經(jīng)把師兄給……
我已經(jīng)不敢再想了,起身把房門關(guān)好,然后小心翼翼的從床下摸出師兄交給我的那最后一部分日記,有些焦急的翻開。
我沒有細(xì)看其中記載的那些符箓之法和心得體會,而是想要從其中找尋我想知道的一些線索。
在我翻開最后一頁的時候,看到那幾段話,我整個人愣住了。
【跟了師父這么多年,師父對我恩重如山,哪怕他讓我去死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墒?,這一次他交待的事情我做不到了,我不能對小師弟下手,雖然我們相處不到一年,但是我真的已經(jīng)把他當(dāng)成了我的親弟弟?!?br/> 【師父教給我的禁術(shù)秘法我已經(jīng)都學(xué)會了,不需要靠那種殘忍的禁術(shù)來讓我們這一脈發(fā)揚(yáng)光大,以我的天資,以后我完全可以挑起我們這一脈的大梁,相信師父會理解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