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人來到李家村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半夜了,李家村比我們村大不少,百余戶村民,我們根本不知道那個所謂的風(fēng)水先生住在哪里。
我甚至都懷疑,那個給我大舅選墓地的風(fēng)水先生是不是真的住在這里!
不過老人似乎很篤定,很篤定這一切都是有人在后面操控,而那個人就住在這里。
來到李家村的村口,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老人,這百余戶人家,該怎么找?
大半夜的挨家挨戶的去敲門?
別開玩笑了,不被人打死才怪!
老人沒有理會我疑惑的目光,掃視了一下村中的眾多房屋,然后手伸進他隨身攜帶的小布包,拿出一張黃紙符。
這張黃紙符是苗春留在那女人墳頭上的那一張,老人眸中閃過寒芒,口中不知道念了一句什么,抖手將那張黃紙符扔了出去。
黃紙符被扔出去之后,并沒有飄然落地,而是像是被什么無形的東西牽引了一般,慢騰騰的朝前面飄去。
面對這樣神奇的一幕,我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太大的驚訝。
這兩天見鬼見的多了,面對這種詭異古怪的事情我已經(jīng)有點見怪不怪了,說實話,就算老人現(xiàn)在弄個大變活人什么的我都不會覺得詫異,因為我的世界在這兩天已經(jīng)崩碎的差不多了。
這個世界太奇妙了,我他媽現(xiàn)在很懷疑我之前活的那十幾年是不是都活到狗身上了!
跟著那張慢慢朝前飄的黃紙符,我和老人來到了李家村比較偏僻的一角,一個大宅院。黃紙符來到大宅院門前的時候,猛然間化為一道火光消失了。
老人冷哼一聲,一腳踹開虛掩的院門,大步邁了進去,我也急忙跟了進去。
院中燈火通明,在院中有一顆老槐樹,老槐樹下站著一個人,不,確切的說是倒吊著一個人。
一個男人,沒有了人皮的男人,整個身體都是血紅的,像是剛剛被人剝了皮似的,整個一個惡心的大肉塊。
看到這一幕,再加上那刺鼻的血腥味,我的胃中一陣翻騰,差點吐了出來。而老人則是死死的盯著那被扒了人皮的家伙,隨后環(huán)顧四周,目光冷厲。
“我已經(jīng)把尸油弄來了,你也收了那對母子的鬼魂,為什么要這么對我……”那倒吊著的男人聲音嘶啞虛弱的說道:“你不講信用,我死了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這家伙是偷取尸油的那家伙?!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那男人,倒吸一口涼氣,心中升起一股荒謬的感覺。
半夜挖墳,偷取尸油,傷天害理,這報應(yīng)來得太快了吧!
不過話說回來,把他弄成這個樣子的家伙才是真正的主謀,從這種手段就能看出來那主謀是何等殘忍的人物了。
“出來!”我身旁的老人在此時猛地大喝一聲。
接著,院中那幾個照明的燈泡變得忽明忽暗,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院中突兀的刮起一股陰風(fēng)。
一聲嬰兒的啼哭之聲突然響起,院中的照明燈猛然大亮,不過綻放的是那種幽綠的光芒。
“寶寶乖,寶寶不哭!”一個女人的聲音也在院中響起,聲音陰測。
嬰兒的哭啼之聲更加劇烈了,我的心也跟著顫抖起來,頭皮發(fā)麻,哆嗦著靠近老人。
媽的,那對母子果然在這里!
老人把手伸進布包之中,目光死死的注視著那顆老槐樹,確切的說是看著那個沒有人皮的男人,似乎根本沒有聽到那嬰兒的啼哭和那女人的詭異聲音一般。
“寶寶乖,寶寶不哭!”那女人一直重復(fù)著這句話,不過那嬰兒的啼哭之聲非但沒有停歇反而更加的劇烈了。
倒吊在老槐樹上的那個沒有了人皮的男人看著我們,目光中露出哀求悲切的神色,虛弱的嘶聲說道:“救我,求求你們……”
“噗嗤~”一道利刃入肉的聲音響起,一只修長的手破開了那男人的胸膛,手中抓著那個男人的心臟。
拳頭大小的心臟還在緩慢的跳動著,那男人的瞳眸猛地擴大開來,看著那只手,臉上帶著不甘絕望之色,最后了無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