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喬微再次睜開眼,還沒有接收劇情,就被外面男子的打罵聲吵得腦子疼。
看看自己現(xiàn)在所處的環(huán)境,一個只有三四平方的黑暗屋子,能通風的地方只有墻壁上方極小的窗戶,她身上穿得一看就是校服,上面還印著學校的校徽,這樣的條件讓喬微忍不住皺眉,唯一讓她還欣慰的是屋中沒有多少怪味,屋內雖小但不亂,屋內收拾地還算整潔。
“砰!”地一聲響動傳來,婦人似乎嗑到了什么東西,傳來一聲哀嚎,但男子在婦人的哭求聲中非但美譽住手,反而變本加厲,污言穢語地打罵婦人,婦人在不斷地哭泣向男子求饒。
“宿主,要接受記憶和劇情嗎?”系統(tǒng)問道。
喬微搖了搖頭,“先解決完外面的情況,再接受記憶?!币话闱闆r下接受記憶雖然時間短,但她卻會出現(xiàn)一些不適,再加上整理記憶和劇情,需要一些時間,但外面情況讓她沒有時間去接受劇情。
喬微伸手想要打開房門,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打不開,這門似乎是從外面被鎖死的。
“宿主,這怎么辦,咱們也沒學過撬鎖啊?!毕到y(tǒng)有些著急。
“你看看這門的情況,根本不用撬鎖,用點力就能踢開。”喬微看著這老舊的木門,一腳就能踢爛,門鎖根本不頂什么用,原主能被關住是因為原主怯懦和害怕。
和系統(tǒng)說完,喬微就一腳踢開了木門,許是她鬧得動靜太大,男子停止了打罵,婦人也停止了哭泣,兩人都看向從破碎的門中走出來的喬微。
不過兩人也就是一愣,男子很快就反應過來,朝著喬微罵道:“小兔崽子,你敢造反了!門你都敢踢!老子看你他娘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前兩天挨揍沒挨夠是不是?”
說完后,男子想上前給喬微一巴掌,但喬微反應更快,攔住了男子的手。男子更生氣了,指著地上的婦人罵道:“賤人!你不是說她不在家嗎?老子還沒死呢,你就想懵老子,反了天了,這兩天沒打你覺得老子好欺負了是不是?”
“還有你!小兔崽子敢攔老子,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想跟你媽一樣挨打!”男子用那只沒被喬微攔住的手再給喬微一巴掌,結果卻被喬微一腳踹在膝蓋上,疼地跪在地上。
“你敢打老子!”男子怒罵道:“老子看你是不想上學了!你打了老子,老子絕對不會再給你學費!我看你怎么上學?!?br/>
喬微聞著男子身上的酒味和煙味,只覺得要作嘔,前兩世她很少和這樣低劣之人打交道,這讓她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更讓喬微沒想到的是,婦人聽到男子這句話,似乎從喬微突然強勢的變化中醒來,擔憂道:“阿微,你怎么出來了?不是說好了呆在屋子里不出來嗎?不就是挨幾下打嗎?媽受得住,你是要上學的,一定要上學的!”
這一刻,喬微明白了面前這個婦人的隱忍是為了誰,婦人那渾渾噩噩的眼中最后出現(xiàn)的亮光,似乎她是她唯一的希望。
看著婦人頭上被磕得流血的額頭以及身上被打的傷痕,喬微冷聲道:“報警!”
婦人顯然沒有想到喬微會讓她報警,她愣住了,被喬微制住的男子聽后更加憤怒,謾罵著,“你敢報警試試?我以后不會再給這個小兔崽子一分錢上學!沒了我,我看你能不能供得起她!”
正所謂蛇打七寸,顯然這男子知道婦人和原主七寸在哪里,可對于喬微來說錢從來都不是她的軟肋。
“報警,學費的錢我已經(jīng)解決了,你不用求他,而且你就是求他,他也不會給我上學?!眴涛⒚娌桓纳爻吨e道。
婦人眼中帶著驚喜,問道:“學費一萬多呢,你真的解決了?”這是本市最好的高中,她的女兒考上了,她砸鍋賣鐵也要讓女兒去上學。
“我不會拿上學的事情和你開玩笑?!眴涛⒗渎暤?。
這句話果然讓婦人露出驚喜,她知道女兒絕不會拿上學的事胡說,但這畢竟是家中的事情,普通百姓根本沒有報警的心,更何況還是長時間生活在家暴中的婦人。
“這……”婦人拿著手機猶豫。
“我快沒有多少力氣了,你若是不報警,他一會兒從我手中逃開,只會變本加厲地打我們,他下手有多狠你也知道,我若是被打出個好歹來,日后也沒法讀書,你若是被打殘了,以后誰照顧我?”論揣摩人心,她能對付朝臣君王,如今說服一個婦人再輕松不過。
聽到這話,婦人不再猶豫拿起手機直接報警。其實若不是喬微翻遍了身上和小屋中都沒有手機和電話,她早就自己報警了。
喬微聽到汽笛聲和腳步聲之后,讓婦人將門打開,然后松開了男子的手,男子只以為是喬微沒了力氣,自己得了機會,一個拳頭就要朝著喬微揍去,喬微蹲在地上躲過拳頭,喊道:“救命?。 ?br/>
婦人看到丈夫要打女兒,連忙跑過去護在女兒身前,等著男子的拳頭再次落下。
“不許動!”警察來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婦人額頭上流著血,依舊護在女兒身前,男子對著母女兩□□打腳踢。
一個瞬間,男子就被制服在地上,怒道:“我這是家事!你們警察還管家世!”
“你這是家暴和故意傷害?!本煲贿吷锨胺銎饗D人和喬微,一邊安慰道:“好了,沒事了。是你們報的警吧。”
就在這個時候,喬微對系統(tǒng)道:“接收劇情和記憶吧?!贝罅康挠洃浐蛣∏橛縼?,讓喬微的腦袋極不舒適,頭痛地厲害,臉色也發(fā)白,所以被警察扶起的時候顯得極為虛弱。
雖然喬微沒理清記憶和劇情,但這對夫妻的姓名她已經(jīng)知道,男子叫李勇,婦人叫孫蕙,是原主李微的父母,準確地說是養(yǎng)父母。
這邊李勇叫罵聲不斷,高聲道:“什么家暴?這小兔崽子還打我了呢!你們怎么不抓她?”
警察看了看明顯營養(yǎng)不良十分瘦弱,又嚇得臉色蒼白,扶起來連站都站不穩(wěn)的喬微,根本不相信李勇的話,“你騙傻子呢?胡扯也要有個限度!”
警察也不跟李勇廢話,只道:“好了,跟我回一趟派出所吧。”隨后,喬微和孫蕙在一位善心女警察的攙扶下來到了派出所中做筆錄。
喬微孫蕙與李勇是分開問話的,做筆錄的就是那個之前善心女警察,看起來十分年輕,嫉惡如仇的樣子,對李勇這種家暴男最為不屑,對喬微和孫蕙也十分同情,還給兩人倒了杯水,溫柔地問道:“要不要先去醫(yī)院處理傷口?”
“不用不用,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別為了我花錢不值當?shù)?。”孫蕙聽后趕緊推辭道,她要留著錢給女兒上學,怎么能將錢花在自己身上。
女警察被孫蕙這不爭氣的樣子弄得有些生氣,這人要是不知道愛惜自己,又怎么會過得好?
“姐姐,能不能帶我媽媽去醫(yī)院驗傷包扎?”喬微趕緊對女警察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眼中帶著幾分哀求,十分惹人憐愛。
女警察聽到喬微的話,臉上露出了些笑意,“當然可以,你這孩子還知道驗傷?學過法律嗎?”
“我閑時在圖書館看過一些。”喬微點頭,“他每天在家都打我媽媽,媽媽的身上都是傷,姐姐你幫幫我們吧,我不想媽媽再為了我受苦了,上學的錢我能自己掙。”李勇這樣的人不配她稱一句父親。
“你才多大啊?”女警察嘆了口氣,都說這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她覺得面前的孩子可憐極了。
“好了,我先帶你媽媽去醫(yī)院,我們去驗傷?!迸焓謶z惜喬微的懂事,上前牽了喬微的手道:“我叫呂悅,你可以叫我悅姐。”
喬微知道像呂悅這樣善良又嫉惡如仇的警察姑娘,最喜歡什么樣的人,她露出乖巧的笑容從善如流,“悅姐?!?br/>
“還是別去了吧。”孫蕙苦著臉道:“我們沒錢的。”
呂悅沒想到會是這個理由,她剛當上警察不久,還是個樂于助人的性子,再加上她很喜歡喬微,立時道:“錢算什么,我給你墊著都是。”
“可……”孫蕙還是猶豫,她怕自己還不了孫蕙的錢。
“媽媽,我們去醫(yī)院好不好,你若是出了事,我又該怎么辦呢?!眴涛⒖吭趯O蕙懷中輕顫著,仿佛十分害怕自己沒了母親的日子。
“我們去驗傷,然后你和他離婚好不好,您相信我,沒有他,我也能上得起學,我們也能過得很好?!眴涛⒅缹τ趯O蕙來說最在意的是什么,她前面兩世都沒有感受到母愛,雖然孫蕙懦弱,但對原主是也是真正的慈母之心,她想要救一救這個可憐的女人。
“好?!睂O蕙聽到女兒的話,眼睛一閉應道。她大不了以后天天去工地和泥搬磚,什么苦干什么,也要帶著女兒活下去,供女兒讀書。
呂悅看著孫蕙答應,臉色好看了不少,她知道孫蕙雖然懦弱,但真的是個慈母,所以也多了些寬容,“這就對了,這樣的男人你跟他過下去,受苦的還是你們母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