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都城前的最后一個晚上,浩浩蕩蕩的隊伍下榻在一個叫門義城的地方。城池中一下子涌進那么多車馬,馬路一下子變的擁擠不堪,四周站滿了圍觀群眾。
門義城看起來比慈仙城小不了多少,人們往來穿梭,集上物品琳瑯滿目,更有富家少年或官宦子弟鮮衣怒馬款款而行,郁瑤挑開簾子看著外面的一切。
坐在對面的揭陽公主撇撇嘴說:“什么嗎!這里竟然比我們揭陽國的都城還要好。”她已經(jīng)從昨日的恐懼中解脫出來,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難掩心情尚可。
郁瑤笑著問她:“公主,不如等下我們求二王子讓我們也到這集上轉(zhuǎn)轉(zhuǎn),買些女子喜歡的小玩意兒可好?”雖然昨日發(fā)生了不愉快,但是郁瑤知道,為了長治久安,就算是裝也得裝的和揭陽公主關(guān)系很好,這才是長久之計。
其實揭陽公主早已在馬車上坐煩了,聽到郁瑤對自己說話,她也覺得事情不能做的太決絕。她眨眨眼笑著對郁瑤說:“好啊,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公主喊身邊的小廝。小廝疾步跑到馬車前,追著馬車聽公主的安排。
前面一轉(zhuǎn)彎就到了休息的驛站,隊伍停了下來。
原本,這里的縣尉想請二王子住進他的府邸中,可二王子此次出行,并未獲得王上的恩準與詔書,他一屆小小布衣知縣,可不敢違逆造次,便浮皮潦草的為二王子找到幾家環(huán)境尚可的客棧,打發(fā)二王子去那里住。可二王子并未領(lǐng)情,打發(fā)手下去回復(fù),說住在驛站即可。
縣尉暗自慶幸,于是帶著師爺?shù)葞讉€人,謙恭的站在驛站旁,等候二王子的到來。
見到二王子的棗紅大馬篤篤篤走過來。他一揖到地,對二王子說:“臣在此恭迎二王子大家光臨。”
二王子從馬上下來,冷冰冰的對縣尉說:“趙縣,怎么敢驚動你的大駕啊?”
這位趙縣尉抖似篩糠,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二王子此話真是折煞我了。小的家中府邸小,怕二王子住著拘束,再加上我家仆從少,怕服侍不周。”
二王子抬抬手不耐煩的說:“行了,行了。你不就看我無召入城,怕王上怪罪下來,你的烏紗帽不保嗎?”
趙縣尉頭上有大滴大滴的汗流下來,他急著還想辯解些什么。二王子卻揮揮手對他說:“去吧,去吧。我要回去休息了。”
一大堆人擠開還在瑟瑟發(fā)抖的趙縣尉,簇擁著二王子,進了驛站。
待到大批人馬進去,趙縣尉這才抹抹額頭上的沁出的汗水,拉著師爺迅速撤離。
在拐過幾個彎后,趙縣尉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師爺笑著說:“大人,你放心吧。無論是王上還是二王子,誰都怪罪不到你頭上了。”
趙縣尉嘆口氣說:“古人云,伴君如伴虎。你別看現(xiàn)在二王子沒有責(zé)難我們,若有朝一日,他真的登基做了王上,那我們的日子還能好過嗎?”
師爺左右看看,確定四下無人后,才悄聲對趙縣尉說:“大人,我看二王子坐上王位這件事,懸!”
趙縣尉疑惑的看著他問:“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聽到了什么風(fēng)?”
師爺神秘的一笑說:“大人還不知道吧?已經(jīng)有殺手埋伏在附近了。”
趙縣尉撲通一下,癱軟在地,癡癡的說:“媽呀,媽呀!這可不行啊。要是二王子死在我管轄的地域,我有幾個腦袋也賠不起啊。”
說畢,他一把揪住正準備俯身拉他的師爺?shù)念I(lǐng)子,小聲的問:“誰?誰要做這件事?”
被拉扯的喘不上氣的師爺一邊猛力的掙脫趙縣尉的手,一邊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還能有誰?你想不到嗎?一個曾經(jīng)來找過你的人,想要暗中……”師爺用一只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愣怔了許久的趙縣尉想了半天,才喃喃的說:“哦,原來是他啊。”
二王子正欲到房內(nèi)休息,就被疾步走來的郁瑤和揭陽公主攔住。公主站在石階下,仰著頭,嬌嗔的問:“二王子,我想與妹妹一同去集市轉(zhuǎn)轉(zhuǎn)。可以嗎?”
二王子先是看看郁瑤,再看看揭陽公主,猶豫不決。讓自己的兩個美人兒去外面獨自閑逛,太危險。但這兩位美人齊刷刷的站在自己面前,流露出溫婉動人的渴求眼神,又怎么忍心不答應(yīng)呢?
昨日經(jīng)過流沙海后,他才知道揭陽公主當(dāng)時被嚇得花容失色,此刻到這人間煙火中走走,也是好的。
于是,他微笑著對日漸暖人心的揭陽公主說:“行是行,可有一個條件。你們得答應(yīng)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