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夜的疾風(fēng)中,兩個身影才艱難的走回到胭脂鋪內(nèi)。
兩人脫下面罩,微胖的莫老板和個子矮的鬼三兒脫下黑衣服,露出真面貌。
莫老板嫌棄的對垂頭喪氣坐在椅子上的鬼三兒說:“你看看,大好的機(jī)會就這樣錯過了。你知道嗎?這跟做生意一樣,一旦錯過最好的時機(jī),再等機(jī)會就難了。”
鬼三兒也埋怨的說:“誰知道那門打不開啊?破房子,連個大點(diǎn)的窗戶也沒有。再說了,如果出來的是那女的,咱們不就得手了嗎?”
莫老板一邊撲魯著頭發(fā)里的沙子,一邊抱怨說:“這都怪你,沒提前部署好,就貿(mào)然動手。偷雞不成蝕把米。”
鬼三兒也無奈的說:“誰能想到他們那窮家,保衛(wèi)措施還做的那么好。你說說,他家有什么可偷的,賊去了都得哭著走。”
莫老板則不認(rèn)同,狐疑的自問自答:“難道他們的生意真的那么好?掙了不少錢?不對,不對,小本生意,哪有那么好賺錢。”
鬼三兒渴的要命,對莫老板說:“莫老板,給口水喝吧?”
一臉不耐煩的莫老板說:“你先回去吧。這事兒,再議!”并沒有給鬼三兒倒水。
吃了癟的鬼三兒氣呼呼的從莫老板家出來,罵罵咧咧的絮叨說:“什么人啊!啊呸!就你這樣,活該生意被搶!”
回到家中,鬼三兒翻來覆去也睡不著。他跟著紅眼盜已經(jīng)四五年之久,知道他是個急性子人,辦事干脆利落,要是老爺知道了他今晚失手的事,輕則一頓罵,重則,他鬼三兒的這一頓打是少不了了。
鬼急了也跳墻,鬼三兒一計(jì)不成,又生一計(jì)。他想:不如想辦法弄走男人,只剩那女人一個人在家,就好辦了。憑著他鬼三兒多年在煙花場所混跡的經(jīng)驗(yàn),抓個女人,還是易如反掌。
就這樣想著想著,鬼三兒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天亮了。
還在睡夢中的鬼三兒被一聲巨大的聲響嚇醒,門一把被人推開,他只覺得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自己的房間內(nèi)。
進(jìn)來的人大聲的喊到:“鬼三兒!鬼三兒!老爺找你呢!快起來!”
鬼三兒嚇得一個激靈,一骨碌從床上翻起來,驚慌失措的喊起來:“誰啊?”
那人疾步走到床邊,一把掀開鬼三兒裹在身上的被子,沖他喊到:“老爺找你呢!快點(diǎn)!”
瘦削的鬼三兒定睛才看清,這是老爺府里的管家。這么早老爺就拍管家來家里找他,一定是出了事。鬼三兒急忙從床上翻下,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跟在管家身后,一溜小跑一起奔往老爺?shù)母 ?br/> 管家回頭看了一眼神色嚴(yán)峻的鬼三兒,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問:“咋?事兒辦砸了?”
鬼三兒瞪了管家一眼,立馬意識到不對,鞠躬作揖的說:“張管家,你就嘴下留德吧。盼我點(diǎn)好,行嗎?”
管家也不計(jì)較,嘿嘿一笑,不再搭理他。
在紅眼盜府上挨了一頓罵后,鬼三兒屁顛屁顛的又跑來找莫老板。莫老板頂著兩個黑眼圈出來見他。
莫老板不耐煩的問:“怎么又是你啊?”
鬼三兒嘿嘿笑著說:“我剛從我家老爺府上出來,老爺罵了我一頓。”
莫老板不可思議的看著鬼三兒問:“你不是被罵傻了吧?挨罵還這么高興啊?”
鬼三兒繃不住笑了,笑了一陣,在莫老板嫌棄的表情中停下,幽幽的對莫老板說:“挨罵不是最主要的。要說啊,還是我家老爺有頭腦,聰明!他老人家,給我們出了個好主意。”
莫老板臉上露出又驚又喜的表情,忙問:“什么好主意啊?”
鬼三兒向莫老板招招手說:“附耳上來,我告訴你。”
莫老板撅著屁股,把耳朵湊近鬼三兒。
他搭在莫老板的耳邊,竊竊私語。聽完鬼三兒的話,莫老板一拍大腿,爽快的答應(yīng)到:“好,那就這么辦。可是兄弟啊,我還是把話說在前面,如果出了問題,你們家老爺要管我。”
聽完這話,鬼三兒對莫老板眨眨眼,滿不在乎的說:“你知道我家老爺和縣太爺是什么交情嗎?”
莫老板搖搖頭。
鬼三兒說:“那可是過命的交情。現(xiàn)在的這個縣太爺,可是咱二王子的人,你品品,細(xì)品品。真的出了問題,自家人能朝自家人下手嗎?你怕個鬼啊!”
思索片刻,莫老板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對鬼三兒說:“行,有你這個話,我就放心了。”
鬼三兒說:“哎,這就對了。行了,那你就準(zhǔn)備準(zhǔn)備。我也去準(zhǔn)備了。”
目送鬼三兒離開后,莫老囑咐夫人趕緊回家去準(zhǔn)備飯菜,他今天要請人來吃飯。一切準(zhǔn)備好,看到日上三竿,莫老板邁著腳步向城里一間無名的小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