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葉紅魚也會偶爾來看一看天書,這個時候方謙就會拜托中年道人走遠一點。
這樣毫不掩飾的舉動,中年道人自然知道其中的含義,笑著搖搖頭,倒也不會拒絕他的請求。
于是,照顧他的重任就又很自然的落在了葉紅魚的身上。
畢竟他從未離開過知守觀,知道他恢復的事情除了中年道人,就只有葉蘇。
而這兩個人都不會專門把這件事情告訴葉紅魚。
自然,葉紅魚也并不知道他恢復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葉紅魚偶然間發(fā)現(xiàn)他已經能夠活動的事實之后,他立時便被憤怒的葉紅魚暴打。
他雖然天賦極高,但如今也只是感知境界,許多修煉的嘗試也還沒有結果,哪里是已經踏入洞玄境界的葉紅魚的對手。
一連被葉紅魚漫山遍野的攆了許久,這也成為他最為恥辱難忘的記憶。
果然,屁股還是一定要打的!
他目光幽幽的盯著葉紅魚的身后,恬不知恥的想到。
此后,葉紅魚仍然會來知守觀,她不知道自己是為了看那天書,還是看那個憊懶的無恥小賊。
雖然每次來都忍不住要打他一頓,但,感覺還挺好的,不是嗎?
這般一轉眼,便過去了足足十年有余,而這一年,世人稱之為天啟十三年。
這一年,知守觀中,一位看上去十七八歲,穿著樸素而干凈的長衫,腰間別著一柄木劍的少年走出了西陵。
他的名字,叫做方謙。
與此同時,唐國境內北山道,幽幽的火堆的旁,同樣有一個少年。
他平靜的給一個清秀美麗的女子講著童話故事,那是一個青蛙和公主的故事。
他的名字,叫做寧缺。
兩個人,看上去沒有一處相同的地方,但他們的目的地卻是相同的,那是長安,大唐的長安。
……
長安城很大很大,因為它的城墻很高很高,高的仿佛沒有盡頭,遮住了半天天空,也遮住了高高的烈陽,也很長很長,長的不管看向哪個方向都看不見它的邊際。
就這么煌煌然卻沉默無言的立于天地之間,讓所有看見它的人,都難免心生震撼。
方謙自然也不例外,這樣氣勢雄壯的城池,他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
感慨著人力的無窮,他佇立了良久,方才開始進城。
他是輕車簡行,除了一柄木劍,便只有一身衣衫,所以守城門的軍卒只是看了兩眼便直接放行,倒是沒有發(fā)生什么敲詐勒索的狗血事件。
只是他剛走沒兩步,便聽見身后不遠處響起了一道強裝冰冷卻十分嬌憨的聲音。
“傘在人在,傘亡人亡!”
噗嗤!
方謙一下子便忍不住笑了,果然,身在此間比起屏幕外的觀望要來的更加有趣的多。
他轉過身,便看見了兩個人,一個少年,一個女孩。
憊懶的少年,黝黑的女孩,也許是因為腦海中固有的印象作祟,他看見這一幕,便覺得這世上大概很難有比這更和諧的畫面了。
直到看著二人大包小包的進了城,他就也不再多留,來了長安,總是要見識見識這里的人情世故的。
而那二人,他們很快還會再見。
走著走著,別的還沒看見,便先看見了一場決斗。
看著四面八法將那個街角圍的嚴嚴實實的大唐百姓,他便頗有一種看見了天朝人民的親切感。
不過看了兩眼決斗,方謙就失去了興趣,因為在他眼中,這二人實在是沒有一點技法,殺人不行,表演也不行,根本沒有一點看頭。
所以他直接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