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忘古城,甚是繁華。
然,這份繁華,卻因一人走過,添了一抹喧鬧。
自是趙云,一手抹著鼻血,一手捂著老腰,額青臉腫,一瘸一拐,渾身上下多腳印,本平順的黑發(fā),也被撓的跟雞窩似的。
走在街上,他儼然就是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
“這是被誰揍的。”
“情圣嘛!八成又嘴欠了?!?br/>
“這就活該了?!?br/>
街人扎堆兒,議論聲頗多,也都腦洞大開,很自覺的聯(lián)想到情圣的名號,連大姨子都敢調(diào).戲,還有啥是他不敢那啥的。
“又打我?!?br/>
趙云抹了一把鼻血,齜牙咧嘴。
到了,都不知赤嫣為嘛揍他,是因那夜的事兒?
“挨打,也是一種修行?!?br/>
月神的話,就頗具人生哲理了。
逢見徒兒挨揍,她這做師傅的,就格外的舒坦。
嗯?
正走時,趙云微皺了眉頭,感知力還是不錯的,覺察到暗處,有幾雙眼睛盯著他,且潛藏殺機,看的他脊背一陣冰寒,渾身上下都涼颼颼的。
“羅生門的?”
趙云輕喃,這個猜測,還是很靠譜的。
搞不好,就是大長老請來的人,也可能是血衣門、大族、亦或趙家敵對勢力,任何一方,都想讓他死翹翹,樹大招風(fēng),也樹敵太多,鬼曉得是哪一家。
“秀兒,如何才能更好的隱藏身份?!壁w云問道。
答應(yīng)了人鳳舞,他自會幫忙,真要算人情,他的確欠那姑娘一命,去苦獄,不被人識破,才能保命的。
“造一件避世玄袍,可隔絕窺看?!?br/>
月神回的隨意,要闖龍?zhí)痘⒀?,裝備得備好。
“天眼也能隔絕?”趙云挑了眉毛。
“那要哪種級別的天眼,也要看對方修為。”月神淡道,“若苦獄中有天武境,啥個遮掩都沒用?!?br/>
話落,她又拂手,灑下了一片金光。
傳的非秘術(shù),而是避世玄袍造法,包括袍子衣料,包括需在袍子上刻畫的紋路與符文,其內(nèi)都有極詳細(xì)的闡述,與畫符有些像,雖不繁瑣,卻要求極苛刻,自然,避世袍級別越高,遮掩的能力便越強。
“有這好東西,不早拿出來。”
趙云一邊說著,一邊將法門銘記于心,若早有出避世玄袍,先前也不會被識破,還險些丟了小命兒。
他灌了一口靈液,開始出沒于各個店鋪,材料要備齊,至于袍子的衣料,他還專門跑了一趟黑市,花了足三萬兩,買了稀有的蠶絲,趕腳就送綢緞莊了。
再回趙家時,柳如心已睡下。
趙淵與芙蓉未歇息,在涼亭飲茶賞月。
或者說,是等趙云。
“爹,娘?!?br/>
“云兒,坐?!?br/>
“怎的還不睡?!?br/>
趙云落座,隨手拿了一顆果子,玩兒了命的往嘴里塞,主要是想堵住嘴,誰讓他有個睡不著的師傅呢?
“你娘親都能復(fù)活,能否治好心兒的眼睛?!?br/>
趙淵微笑,可不想他家的兒媳,活在黑暗之中。
“能?!?br/>
趙云回的干脆。
不過,他束手無策,月神說了,柳如心的眼,無需他治,該復(fù)明時自會復(fù)明,多半是因柳如心的血脈。
“如此便好?!避饺匾恍Γ斑€等著抱孫兒呢?”
咳!
趙云一聲干咳,下意識瞅了一眼月神,是在請示,有些搞笑,娶了媳婦,還得問問師傅讓不讓那啥。
“等?!?br/>
月神淡淡一字,柳如心的血脈可不一般,雙目復(fù)明前,動了她,便是動了她的血脈,便會失了那份先天的純粹,她可不想一顆好苗子,夭折在搖籃之中。
忍不住,可以用手嘛!
這一回,換趙云的眼神兒變斜了。
神界的女神明,都是這般開放的嗎?
還是說,就你月神...一枝獨秀。
“趁年輕,再造一個唄!”
“爹,娘,你們聊?!?br/>
趙云說著,起身跑了。
緣因月神又補刀,趁早開溜為妙。
“這孩子?!?br/>
芙蓉一聲嗔笑,何時學(xué)會拿爹娘尋開心了。
“是有些不一樣了?!?br/>
趙淵捋了胡須,他可聽說了,趙云與枯山煉器對決時,還調(diào).戲了柳如月,為此,還落了個情圣的名號。
回了房中,趙云又躡手躡腳。
只要他在家,每日必為柳如心滋養(yǎng)體魄。
順便,還會偷偷戳一戳。
翌日,趙云早早便去了綢緞莊,用三萬兩買的蠶絲,已織成了一件袍子,玄色的黑袍,穿身上頗顯莊重。
再來兵鋪,入目便見鳳舞。
依舊女扮男裝,自是等趙云,等趙云與她一道救兄長,凡趙云有需求,哪怕要她,她也不皺半分眉頭。
“給我些時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