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騫知道剛才說的話很重,觸到了月氏人最痛苦的過去,他也不想以這樣的方法去激怒大月氏女王。
張騫連忙說:“女王,對不起,我只是......”
大月氏女王轉過身,說:“我知道貴使的意思,可戰(zhàn)爭這樣的大事我一個人做不了主,我需要和長老們商量以后才能決定。”
唉,這分明是一句敷衍的話,這只是給張騫一個臺階下。
阿弩緹也有些愛莫能助,雖然心是漢家心,可惜身不由己....自己人微言輕,想要出口說話,卻不知以什么理由。
“女王殿下。”張騫上前一步:“漢朝的皇帝是多么希望同貴國結盟啊,皇帝希望我們在擊敗匈奴以后,貴國可以重返祁連,和漢朝世世代代成為友好鄰邦。”
阿弩緹望向女王,只見薄紗后的女王神情平靜,淡淡道:“謝謝貴國的誠意,剛才我說了,像出擊匈奴舉全族之力這樣的大事關系到月氏國的前途和命運,我必須和王公長老們商量。”
“我也想和漢朝成為世代鄰邦,共同相處,秦之強盛富庶,到現(xiàn)在老人們也忘不掉,但愿王公長老們能和我想的一樣,但是他們分別住在和墨城,雙靡城,薄予城和高附城。”
這是五翕侯所在的都城。
大月氏國逐漸從奴隸制漸漸向前演變,用一句后世的詞語來形容現(xiàn)在大月氏狀況,那就是一個比較松散的聯(lián)邦制。
大月氏女王是國家最高統(tǒng)領,但也要受到五翕侯和其他長老貴族的影響。
“我們每開一次國事會議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后我將召開國事會議,如果貴使方便的話,請貴使光臨列席旁聽。”
“張騫不勝榮幸。”張騫說:“希望女王在開會前和各位王公長老談一談。”
“他們會在會上說出自己的看法!”女王說:“但是,他們以改變自己的看法為恥。”
話里話外,大月氏女王表面兒熱情,但已經有了偏向,他不愿大起刀戈,這也符合人之常情,阿弩緹試想自己坐在那個位置上,估計也是類似的態(tài)度。
可是對于張騫來說,結果就有些不好了。
他出身貧窮,一心想光耀門楣,出人頭地,所以當漢武帝召集使者前往西域時,他義無返顧地報了名。
西域,對于大漢來說,是否有人存在都是一個未解之謎,以西的地方在此之前從未有人探索過。
所以,沒有人和張騫競爭......
匈奴十年,每日擦洗漢節(jié)的時候,張騫總是默默的望著西南角,那是自己的目的地。
可惜,遇上了這樣的結局。
阿弩緹望著張騫,張騫云淡風輕,沒有失落和喪氣,反而拱起手道:“既然這樣,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女王!張騫還有一事相求。”
“請說!”
張騫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包袱,打開說:“這是我從匈奴拿到的煉制精鋼所用的添加料,我想請女王......”
阿弩緹眼睛一亮,張騫出使西域,從西域帶回了許多東西,而有一種東西大大提高了大漢的鋼鐵工藝水平。
就是眼前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