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馬上笑了笑,想著還得緩緩,別再驚嚇到曼丫頭,她聲音再大一些,就會驚擾到大伙的。他不想讓兩人好不容易開始的談話,就此中斷。
曼丫頭見常山不緊不慢地,更是著急,又催問道:“快說呀?!?br/> “好,好,別急,別急,先吃點(diǎn)烤肉?!背I秸f著,又給曼丫頭夾了一大塊烤肉。然后說道:“曼丫頭,你別擔(dān)心,中毒的軍士們,都救了回來?!?br/> “哦,”坐直著的曼丫頭,松了一口氣,癱了下來,輕輕說道:“這種蔻菜,老夫子曾從南方采集到種子,帶回來在園子里培植過,烹熟透了吃,可以強(qiáng)身健體。但是半生不熟地吃下去,就會刺激腸胃,引起腹部劇痛,甚至嘔吐不止。若不知原因,再次中毒,最嚴(yán)重者,可致中毒者虛脫死亡?!?br/> “哇,沒想到,軍中的經(jīng)驗(yàn),曼丫頭也詳知?!?br/> “這有何稀罕,老夫子早就研究過了。我才想起來,老夫子曾講到過的。你們蒙家軍當(dāng)年,也是老夫子趕去前線解救的?!?br/> “真的嗎?這也太神奇了,曼丫頭,你咋懂這么多啊!”
“說了,這沒啥稀罕的。不信,你問長生……”曼丫頭隨口這么一說,抬頭看了長生一眼,又看了一眼常山,低下頭,說了半句的話,也不再說下去了。
在所有的在座的人當(dāng)中,只有曼丫頭敢直呼長生的名字,而從不在稱呼前或后加什么“皇子”、“殿下”這類的敬語,而且呀,在座的人之中,竟然也沒有任何人敢斥責(zé)她“大膽”“無禮”!
這就是曼丫頭!她的確與眾不同!
長生的聽力,周遭的任何異樣動靜,都不會逃脫他的監(jiān)視。他本有意和老尉、腹五羊聊著,讓松茲大哥好好與女兒說說話;也讓常山與曼丫頭好好談一談。但聽到曼丫頭突然提起自己,就又不言不語了,便趕緊說道:“常山兄,你也向曼丫頭好好請教請教,與行軍打仗有關(guān)的藥物和方子,學(xué)一學(xué)應(yīng)該很有用的吧?!?br/> 常山像是茅塞頓開一般,點(diǎn)著頭,答著:“諾。”便又對曼丫頭說:“那這樣的中毒,最好的解毒方子是什么呢?”
“當(dāng)然是煮些濃茶,加些蔗糖最好,喝上一碗,兩、三服,中毒輕的就能好了。”
“那中毒比較重的怎么解毒啊?”
“以甘草、綠豆,水煎濃湯,溫服,每日四次,同時(shí)臥床靜養(yǎng)幾日。”
“哦,還是比較方便的方子,的確是好。剛才我都忘了,曼丫頭可是大藥師,瞧我看到這蒄菜,想到這個(gè)故事,就想到要提醒你一下?!?br/> “那你向我講這個(gè)故事,到底是把我當(dāng)什么人了?”
“當(dāng)成漂亮的大姑娘了,當(dāng)然是我喜歡的那種……”
常山越說,聲音越小,最后臉都紅了,頭也壓的很低。
曼丫頭卻又有些生氣地說:“你又這么說,我已答復(fù)過你了,以后別再這么說了?!?br/> 常山剛有了轉(zhuǎn)機(jī)的局面,一下子又被曼丫頭否定了。這讓常山心里倍受打擊。他無助地又看了看長生,長生頭也沒抬,就朝常山這邊大聲說道:“常山兄,你不是總想回蒙家軍前線嗎?趁早再向曼丫頭多請教一些療傷藥方,到時(shí),也可救自己一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