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妹兩個趕到地方時,盛睡鶴與徐抱墨正看著小廝收拾棋子,卻正好要散了。
看到盛惟喬氣勢洶洶的沖過來,均是一愣!
“糟糕,叫妹妹抓到現(xiàn)行了!”盛睡鶴反應快,立刻朝徐抱墨拱了拱手,歉意道,“徐世兄不知,我如今有傷在身,前兩日在街上教訓了個對嫡母和妹妹出言不遜的紈绔子弟,回來后叫妹妹念叨了好些日子!這回出來轉悠叫她撞見,必不會輕易放過我——待會妹妹若有什么言行沖撞處,還望世兄見諒!”
徐抱墨聞言忙道:“你我兩家乃是世交,何必如此見外?再者世妹對賢弟如此關心愛護,著實令人羨慕!”
盛睡鶴心說要不是怕這母老虎壞了閨譽嫁不出去,成天在家里折騰我,我才不給她遮掩,到時候看你還羨慕不羨慕了?
說話的功夫盛惟喬已經到了跟前——她雖然是專門來找盛睡鶴麻煩的,但徐抱墨既在,卻也不想失了禮,當下先福了福,問候道:“寒屋陋舍,怠慢之處,還望世子見諒!”
“世妹不必如此多禮!”徐抱墨忙起身相還,彬彬有禮道,“你我祖父乃是世交,世妹若不棄,與睡鶴弟一般喚我一聲‘世兄’也就是了?!?br/> 又說盛府上下對他各種好,他絕對沒有覺得怠慢,倒是覺得給盛家添了許多麻煩,心中愧疚云云。
這一番寒暄畢,盛惟喬轉向盛睡鶴,還沒開口,盛睡鶴已站了起來,笑著告饒:“妹妹放心!我這就回房去換藥,絕對不再要妹妹操心了!不信妹妹盯著我,看我是不是回自己院子去?”
他提什么不好,偏偏提換藥——一說這話,盛惟喬就下意識想到那天他赤著上身的模樣,又羞又氣,不禁面紅耳赤,原本想好的話也說不出來了,正思索著要說點什么,瞥見他躡手躡腳的朝外走,醒悟過來,跺腳道:“你別逃!”
不逃才是傻子呢!
盛睡鶴暗道一句,拔腿就跑!
見狀盛惟喬想都沒想,拎著裙角就追了上去!
“大喬?”沈九娘從到場后,就一直拿扇子半遮著面,悄悄欣賞著徐抱墨的俊顏,她本來想著盛惟喬既是來找盛睡鶴麻煩的,兄妹兩個少不得要糾纏一番,自己大可以打著勸解的幌子在旁,即使說不上話,好歹能多看會徐抱墨不是?
結果人家兄妹一個逃一個追就這么走了,自己怎么辦?
正發(fā)愣之間,徐抱墨轉過頭來朝她微微一笑,他本就白皙秀美,這一笑更是英俊得叫沈九娘幾欲窒息,狠狠掐了把掌心,才聽清他道:“這位世妹卻是面生,不知是哪位盛世伯膝下?”
“我、我不姓盛,盛家老太爺是我外祖父……”沈九娘本就有些緋紅的雙頰,霎時間猶如血染,輕垂了螓首,結巴道,“我叫沈九娘!”
沈九娘這兒正為與徐抱墨說上了話而竊喜,那邊盛睡鶴卻因不熟路徑,誤入死巷,叫盛惟喬逮了個正著!
“妹妹你找我有什么事?”盛睡鶴見逃不掉,只得舉著手轉過身來,賠笑道,“有什么吩咐盡管說,為兄上刀山下火海,一準給你做到!”
盛惟喬抓是抓到人了,可她身嬌體弱,這么幾步路跑下來已經氣喘吁吁,聞言怒視著他,花了好一會功夫平靜呼吸,才怒道:“你跑什么?!”
“我這不是急著回去上藥,免得妹妹替我擔心嘛?”盛睡鶴嬉皮笑臉的走上來,伸出手——盛惟喬警覺的朝后一跳,再次怒道:“你再敢動手動腳,信不信我拿拂塵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