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婷趕至虛空中的青銅殿時,何綱正帶著一眾總正殿的門外跪在門外。作為玄修,如此跪著雖然不至于勞累,卻也是頗為的丟人。
何綱等人見白玉婷來此,神色間不由地一喜。白玉婷卻是如若未曾看見她一般,徑直繞過人群,走向了上方的大殿。青銅殿內(nèi)寂靜無聲,仿佛無人存在一般。
白玉婷入得大殿,卻見一襲黑衣的墨長機仍似往常一般端坐于臺階之上。
“弟子,見過師尊!”
片刻之后,墨長機才緩緩睜開雙眼,神色漠然地望向了下方的白玉婷。
“何事?”
墨長機的聲音依舊冰冷,渾然沒有半點溫度。
白玉婷見自家?guī)熥鹑绱?,下意識地便皺了皺眉。她略微猶豫了一下,幽幽地嘆了口氣,道:“弟子前來,正是為了鐘家之事。”
“哦?鐘家有何事?”
白玉婷聞言神色一窒,隨即咬了咬牙,道:“鐘家被滅,罪魁禍?zhǔn)兹匀诲羞b法外。弟子此番前來,便是懇請師尊下令,將那魔頭捉拿歸案,除以極刑?!?br/> 墨長機看著白玉婷,神色間竟是半點表情都欠奉。
“此事自有宗正殿處理,你又何須為此鬧心傷神?!?br/> 白玉婷聞言卻是不依不饒,道:“那魔頭狡猾異常,又有人為其遮掩,宗正殿自是無法抓住他的罪證?!?br/> “你一口一個罪魁禍?zhǔn)?,難道你已經(jīng)知道是誰做的?”
白玉婷聽出墨長機話語中的不滿之意,神色一苦,道:“師尊明明知道,又何必裝聾作?。 ?br/> “我當(dāng)然知道你說的是誰,可我也知道你們白家一心想要除去的是誰!”
白玉婷聞言神色一苦,連忙跪在了地上,道:“弟子此番,絕無私心。只是如今宗內(nèi)流言四起,人心不穩(wěn),師尊若是再不出面平息此事,只怕會另生禍端!”
墨長機目光一凝,神色瞬間變得無比清冷,“你在威脅為師?”
“弟子不敢!”
墨長機神色漠然地點了點頭,冷聲道:“好一個不敢!”
說著,墨長機目光一轉(zhuǎn),道:“既然你說宗內(nèi)人心不穩(wěn),那為師便讓你好好看看什么叫人心不穩(wěn)!”
一語落定,墨長機陡然振袖而起。白玉婷只感覺眼前一花,墨長機便已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墨長機抓著白玉婷的肩膀又揮了揮衣袖,兩人便又出現(xiàn)在了殿外的廣場上。
“我等參見宗主!”
何綱一行見墨長機現(xiàn)身,神色一喜,紛紛躬身作揖。
墨長機卻是看也不看何綱一眼,直接朗聲道:“我宗設(shè)立宗正殿之初,為得便是正法理,清乾坤,使善者得善終,惡者結(jié)惡果。玄源開宗千萬載,還未曾聽聞有以流言治罪之先例。如此開天辟地的新鮮事,卻是讓墨某給撞上了!好得很!好得很??!”
墨長機說著,陡然身形一轉(zhuǎn),這便又來到了何綱身前。他一手提著白玉婷,一手抓著何綱,身形一轉(zhuǎn),便徑直來到了西平荒川的上空。
何綱陡一落定,便望向下方的云島,卻見云島外圍零零散散地漂浮著數(shù)十支云舟。而每支云舟上的人數(shù)卻是只有三兩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