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彰剛剛回家,沈府來人說沈相公請他過府一敘,秦彰不敢怠慢立刻前往。
兩家住的不算遠,隔著一條街,走路也不過盞茶時間。
在書房見到沈相公,秦彰趕緊見禮口稱老師。秦彰當年鄉(xiāng)試時,沈崢是翰林學士,正好主持那屆江南鄉(xiāng)試,點了秦彰為舉人,兩人有了師生關系。
此后秦彰考中進士進入官場,自然也被打上了沈崢的標簽,有的時候,想要跟著誰是老天注定的,不是你能隨意選擇。
你說你想半路改換門庭,那恭喜你,你會被所有人唾棄,就算在另一陣營,也很難被認可,沒有太大的出頭之日,因為人家本土陣營的人也會排擠你,你的日子過的會更加艱難。
這也是古代為何有很多人一條道走到黑的緣故。
實在是沒有辦法,因為背叛的代價更大。
“云尚來了,坐!痹粕惺乔卣玫淖。
秦彰落座,問道:“不知老師喊我過來有何事。”
沈崢呵呵一笑:“先在這里恭喜你,你家有人高中舉人了!
秦彰一愣,心想難道是自己大兒子秦蔚中舉了嗎,可又覺得不對,他都沒接到家中書信,估計送信的還在半路上呢,秦彰不解的問道:“鄉(xiāng)試應該今日開榜,老師是如何知道我兒情況的!
想到御書房內,曾毓極力給秦彰兒子說好話的樣子,沈崢就覺得好笑,心情甚好。
“因為你兒的試卷,引得江南鄉(xiāng)試出了一些岔子,謝學士將你兒的卷子送到了官家案前,今日官家將我與曾相公叫去,商議如何解決!鄙蛳喙φf道。
秦彰卻是被震驚了,自己兒子在鄉(xiāng)試中出了岔子,這還了得,不會是犯了什么忌諱吧,秦彰心里開始亂想。
沈崢繼續(xù)道:“官家看了你兒試卷上的那篇賦,贊不絕口,說如果不是抄襲了別人的經義,點一個解元也不為過,現(xiàn)在只能是最后一名了。”
一聽抄襲別人經義這幾個字,秦彰汗都下來了,顫抖著說道:“我兒秦蔚平時很老實,怎么會抄襲別人經義呢!
沈相公也是一愣,“秦蔚,你兒子不是秦觀嗎!
秦彰也愣了,秦觀,啊對,自己二兒子也是參加了今次鄉(xiāng)試,難道是自己二兒子在考場抄襲了。
如果是二兒子,那還真有可能。
秦彰氣道:“秦觀是我二子,那個不孝子,竟然趕在考場舞弊,這次算是得到教訓了!笨伤睦镞是忍不住一陣心疼,都是自己兒子,秦觀今次鄉(xiāng)試被抓,難免會落得個開革功名的下場。
看著面色難看的秦彰,沈崢知道他誤會了,哈哈一笑,將今天在皇宮御書房內發(fā)生的一切都講清楚,當講到他和曾毓兩人爭執(zhí),曾毓極力夸獎秦觀詩才,在得知秦觀是秦彰兒子后那難看的臉色,沈崢又哈哈笑起來。
秦彰這才弄明白,原來抄襲是抄襲,卻不是舞弊,這個敗家孩子嚇死爹了,回頭叫到京里來,一定要好好教訓一頓,既然看過其他學子的答案,模仿著寫一篇也好啊,干嘛直接抄原文,真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