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的重型機車在逆行道上像火箭一樣飛馳著,她知道后面的車緊追不舍,她不敢上大路,專門挑刁鉆的小路狂奔,甚至往地下隧道跑,機車從那階梯上跑上跑下,沈英杰只得伸手緊緊地抱著她,心里很驚愕,這分明是個嬌小玲瓏的女孩,竟然飆得一手好車,讓他這個大男人都慚愧了。
把后面的追兵甩開,機車沖上地面,停在了綠道上,女孩一腳撐在地上,看著緊緊環(huán)抱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嘴角一撇,怒道:“喂,你還想抱到什么時候?”看他長得人模狗樣的,竟然占她便宜,她伸手解開頭上的頭盔,回頭一爪子就轟上男人的俊臉。
沈英杰嘶的痛叫一聲,看著在黑暗中回過頭來的女孩,頓時一愣,竟然是她,真是冤家路窄啊,他咬牙切齒地瞪著她:“尤伶俐,干嘛打人?”
看著被他緊抱著的地方,尤伶俐白皙的小臉氣紅了:“打你怎么了,還不趕緊放手,我殺了你?!蹦莻€地方連她那渣前任都沒有碰過。
沈英杰低頭一看,這才發(fā)現自己抱著的地方有些傷了,俊臉微紅,趕緊撒開手,窘迫地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br/> “你不是故意才怪?!庇攘胬芰藫芰鑱y了的頭發(fā),嘲諷地說,“上次在醫(yī)院,我被人追債,你見死不救,這次我可是冒死救了你。”
沈英杰感覺到自己的尊嚴被她踩在地上摩擦,誰能想到,風水輪流轉,有朝一日,他竟會被一個弱質女子救了,他滿臉尷尬地扯開話題:“你怎么會在那里?”
“我在夜總會上了幾天夜班,昨晚睡不著玩手機,看到歡姐被警方帶走的消息,我想來看看有啥能幫得上忙的,就看到你被打得像豬頭似的?!庇攘胬粗樕夏乔嘁粔K紫一塊的淤痕,忍不住咯咯地笑了。
她說話真一點都不顧及別人感受,沈英杰嘴角抽了抽,第二次萌生了想把她掐死的念頭。
尤伶俐嘲笑了他好一會,才關心地問:“歡姐現在怎么樣了?”
“她現在麻煩大了,軒少葬身火海,霍夫人認定她就是兇手,現在要她兩姐弟陪葬,糟了……”沈英杰頓時臉色大變,趕緊說,“趕緊去兒童醫(yī)院,霍夫人恐怕要對小遠下手。”
“我才不相信歡姐是兇手,她人這么好,你們霍夫人簡直喪心病狂,連一個身患重癥的孩子都不放過,你坐穩(wěn)了?!庇攘胬⒓床认掠烷T,隆隆作響的機車飛奔了出去。
沈英杰這回不敢抱她了,他不想連另一邊臉要給她打了,無奈地說:“軒少是霍夫人跟她前任所生的私生子,她一直覺得虧欠他,想補償他?!?br/> “霍夫人也夠厲害的,把私生子放在自己的身邊當養(yǎng)子,讓霍老爺當了這么多年的便宜爸爸,霍老爺應該很生氣吧?!弊罱忻襟w報道他們夫妻感情亮起了紅燈。
“這是別人的私事,你太八卦了?!鄙蛴⒔艿闪怂暮竽X勺一眼。
如果能夠搜刮到第一手資料,說不定她就發(fā)財了,尤伶俐的眼睛都變成銅錢的模樣了:“豪門大揭秘啊,誰不想知道啊。”
沈英杰冷冷地警告:“知道秘密越多的人,死得越快。”
尤伶俐頓時嚇得縮了縮脖子:“你別嚇唬我,我是被嚇大的。”
沈英杰冷哼,沒心情跟她打趣,心里焦急著。
快要天亮了,重型機車的隆隆聲劃破了兒童醫(yī)院大門口的寧靜,沈英杰跳下車,立即快步往醫(yī)院里跑去。
“喂,你等等我啊?!庇攘胬s緊停好車,追上去。
沈英杰匆匆來到重癥病房,抓住一個值班的護士問:“護士,請問一個得了白血病叫小遠的小朋友,他在哪?”
“先生,你來晚了?!弊o士對著他搖頭,難過地說,“昨晚,小遠受了刺激病發(fā),他沒能熬過來,已經……”
“什么?”沈英杰頓時如遭雷擊,當場怔愣住了。
“你是不是搞錯了,歡姐的弟弟小遠啊,他怎么會……”尤伶俐瞠大眸子,不敢相信。
護士嚴肅地說:“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可能搞錯,在兩個小時之前,醫(yī)生已經簽了他的死亡紙,現在等蘇小姐來確認?!?br/> “歡姐這么努力賺錢就是為了小遠,如果她知道小遠已經……”尤伶俐伸手捂住嘴巴,難過得想哭了。
“尤伶俐,你給我聽著。”沈英杰驀地抓住她的手,神情嚴肅地說,“在蘇小姐出來之前,一定不能讓她知道?!?br/> 尤伶俐難過地點頭:“我明白?!碧K盡歡現在被羈押,如果她知道小遠出事了,她一定會崩潰的。
“走吧,我得去找少爺。”沈英杰剛轉過身,驀地一把冰冷的槍口抵在了他的腦門上,看著眼前臉色冰冷的珍妮,他立即高舉雙手,“珍妮姐,有話好好說,小心槍走火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