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風波過去后,溫言像是終于明白了什么,沒再繼續(xù)糾結(jié)原亦安什么時候會結(jié)婚,什么時候會生子,就像她在筆記里寫下來的一樣,“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屬于別人,或許這段時間很長,或許又很短。但是無論長短,好在現(xiàn)在,我還可以自以為他是屬于我的,無論我可以這樣自以為是地待在他身邊多久,我都應(yīng)該知足了?!?br/>
上次她新想到的實驗思路解決了實驗室目前遇到的最大難題,大家終于不用再像上個月一樣,日夜耗在實驗室里了,所有人都可以在春暖花開的時候稍微松一口氣了。
蘇翎的石膏拆掉以后,第二天就調(diào)休約了溫言出去,說是要補償那頓放了她鴿子的飯,其實只是被傷臂束縛得太久忍不住想出去撒歡罷了。她們?nèi)サ囊琅f是那家法國餐廳jean-georges,故地重游,想起上次來的時候遇到的烏龍,溫言忍不住笑了一下。
“小言?”看到溫言莫名其妙笑了一下,蘇翎感覺有些奇怪,舉著菜單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沒事,昨天實驗有一個新突破,我高興,”溫言小姐熟練且耳不紅心不跳地編著瞎話,“想好吃什么了嗎?”
“唔,”蘇翎同志在吃方面有很嚴重的選擇困難癥,手里的菜單已經(jīng)翻了三遍了,她還是沒有定下來,“小言你不是來過一次了嗎,有什么推薦嗎?”
乍然被問到這個,溫言有些猝不及防,上次,上次她來的時候哪有心情吃飯啊,所有注意力都黏到原亦安和凌依然身上了,連自己吃了什么都不記得了,更別說每道菜的味道了。
她任重道遠地接過菜單,上次她倒是把原亦安面前的幾道菜記得很清楚,他喜歡的應(yīng)該都很好,所以點那幾道應(yīng)該沒問題吧。
溫言喚來了侍者,干脆利落地點了幾道菜,“炙烤和牛牛柳,松露三文魚,炙烤冰島比目魚,雞蛋魚子醬,咸黃油烘烤龍蝦湯,”把原亦安的那幾道菜點完后,她抬頭詢問地看向蘇翎,想問下她想吃什么,可蘇同志只期待地看著她,全由她做主,她便硬著頭皮又點了幾道她覺得應(yīng)該還不錯的,“香烤新西蘭羔羊排燴茄醬,炸溫泉蛋,長頸鹿塔塔,草莓糖球,巧克力熔巖蛋糕,好了就這些,謝謝。”
菜上來后,溫言若有所思地看了蘇翎一會兒,終于開了口,“你傷好后是不是就要搬回自己家了?”
“嗯,本來老大就是因為我手臂傷了才讓我搬過去的啊,現(xiàn)在好了當然要回去了?!碧K翎回答得很自然,雖然確實,事實本來如此。
溫言一言難盡地看著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提示她一下,“你覺得寧隊長對你怎么樣?”
提起寧巍,蘇翎的雙眼顯然比方才亮了一些,語氣也明快了許多,“老大對我好呀,看我被他連累來了s市,主動承包了我一天三頓飯,還接我上下班,我受傷了還每天變著花樣給我做好吃的,雖然有時候總嘲笑我吧,但一遇到事還是很仗義的?!?br/>
仗義,這個詞,溫言有些無奈,但還是想再努力一下,“那他對其他人也這么好嗎?”
“唔,”蘇翎終于沒有立刻接上話,而是低頭仔細想了一會兒,“好像,好像真沒有這么無微不至哈,”溫言看她終于察覺到了什么,默默松了一口氣,“可是那不一樣啊,我和老大在a市就結(jié)下了深厚的兄弟情,他對我自然是和別人不一樣的呀!”蘇翎同志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
溫言感覺她無能為力了,她只能點到為止地提點她一兩句,讓她能稍微往哪個方向想一想,總不能直截了當?shù)馗嬖V她“你們老大喜歡你”,這種話不應(yīng)當由她一個旁觀者來說的。
不過看蘇翎現(xiàn)下這個意識,她對寧隊長表達了深切的同情和關(guān)心,道阻且長,同志仍需努力?。?br/>
隨即她便又想到了原亦安,方才的心緒便好像都變了一個味,她又有什么資格去同情寧巍呢?人家好歹只要等蘇翎開竅就好了,她卻是連個希望都沒有的。
吃完飯沒多久,蘇翎便被一個電話召回了市局,兩人就此分開,溫言沒有直接打車回去,今天她想一個人走一走。
今天是周六,路上的人要比平時多,她沿著有陽光的一側(cè)慢慢走著,不知是為了曬太陽還是為了靜靜心,她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悠閑地散步了,每天三點一線地在宿舍、食堂和實驗室之間穿梭,走得慢一點都覺得是在浪費時間。
上一次這樣,還是和小叔叔一起走在路上的時候,那天的的陽光,也像今天這么好……
一聲響亮的喇叭聲將她從靜謐的回憶中拉了出來,溫言疑惑地看向聲音源頭,一輛銀色的法拉利準確地停在了離她一步遠的路邊,車窗降下來后居然是熟人,“嗨,小言,干嘛呢?”白景靠在車窗上笑著和她打著招呼,副駕上的白致也笑著沖她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