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了晚上,飄灑的細雨就如期而至,把壽惠街雜亂的霓虹燈光朦朧成一片迷彩。
“老范,我真不能調(diào)去麗彩嗎?”
因為出了白天那檔事,今晚魚塘居酒屋關(guān)門休業(yè)。
顧禾正坐在吧臺邊,吃著一碗熱騰騰的牛肉拉面,慫恿地說著:
“賣酒、賣藝、賣笑、賣牛肉,都行了。您幫我跟彩音小姐提一提吧,我真不是打打殺殺的料,比如今天,就只是拖累她?!?br/> “你會去麗彩的,你要賣的那些都會賣?!狈兜聦殤?yīng)道,“不然你怎么提升你的程序?”
顧禾臀部肌肉一緊,這回真是進了黑店,輕易不能脫身。
不過暫時還不用他參與什么事。
白天離開弘達會后,彩音小姐和他就是回到魚塘來,已經(jīng)候好的老蔡幫她把被切斷的右手掌縫整了回去,說“沒大礙,像新的一樣”。
之后彩音小姐就走了,要與北野老頭去看看老頭的兒子怎么回事。
“老范,他們在雅庫扎的地位好高啊。”
顧禾現(xiàn)在對彩音小姐、北野老頭的地位有了新的認識。
弘達會長明明才是雅庫扎一個堂口之主,在他們倆面前卻顯得十分客氣,尤其是對著北野老頭。就連那個特派員信治,都得站著任由老頭砍,不敢做什么。
“沒人告訴過你嗎?”
范德寶收拾著酒具,漫不經(jīng)心般應(yīng)道:“久美子曾經(jīng)是雅庫扎的王牌特派員,她是有機會做到雅庫扎高層的,只是她不想再做輕燕而已?!?br/> 顧禾白天時就聽說過彩音小姐這個名號了,當年一定很猛吧。
其實在今天,他才對壯哥說的彩音小姐是個傳奇人物,有了更具體的認知。
“至于北野老小子,那是雅庫扎的元老,跟長野社長是老兄弟?!?br/> 范德寶說到這里,是有些疑惑的,“北野和也在三藤的證券公司干了有十年了吧,沒出過什么事。那小子不喜歡跟雅庫扎有牽連,從來不動用這層關(guān)系。
“但三藤的人肯定知道他的背景,要找人當腦奴,犯不上找他。除非是故意的,給雅庫扎什么警告?還是敲打挑畔?這事也不簡單。”
顧禾已經(jīng)知道腦奴是什么,聽了只感到不寒而栗。
那什么食血者職業(yè)系,真不是個人,銀行狗確實有值得痛恨的地方。
另外,切肉者……
顧禾用筷子挑動著碗中的牛肉碎,快有點下不去嘴。
他決定燃起八卦之魂,找點樂子:“好像說彩音小姐跟北野和也當年?”
“呵呵?!狈兜聦氼D時不屑一聲,圓臉的胖肉顫了顫,“那小子就是細皮嫩肉的長得帥而已,性格固執(zhí)、清高,瞧不起我們這些街頭人。除了會讀幾本書,作幾首詩,談一下人生大志,騙人買股票,屁都不會。這次給他個教訓也好的,看他還談不談流光夢。”
顧禾把老范這一番話聽下來,就明白北野和也的吸引力在哪了。
帥是首先的,而老范不屑人家的那些讀書作詩,也可以叫做……才華??!
“有點沒想到彩音小姐是喜歡這款啊。”
“久美子有個讀書夢,想過另一種不同的人生,就是這樣?!?br/> 范德寶對此也很不屑,“很多土狗、野狗其實都愛做這種夢。我看你小子倒不是,你似乎對自己的人生很滿意?!?br/> 以前是!顧禾悶頭吃面,現(xiàn)在怎么敢呢。
這時候,小過道的消防小門被打開了,有鑰匙的酒井花青匆忙緊張地沖了進來。
“禾桑,你沒事吧?范叔,我在老蔡那聽說今天的事了……”
她這兩天去了片場區(qū)試鏡,今晚回來到老蔡那本想咨詢整容的事,卻驚聞這個消息。
現(xiàn)在看到顧禾好端端的坐在那里吃面,身上的東土紅外套依舊,她才松一口氣,連聲問他有沒有傷著、有沒有嚇著。
“是挺嚇人的,但沒你那幾天嚇人?!?br/> 顧禾用洛娜送的那副古典飛行員護目鏡測過了,自己的人格完整度97%,折騰得只掉了2%,今晚睡一覺就能漲回去,這讓范德寶一通莫名的失望。
“酒井小姐,你今天的試鏡?”他順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