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厚那黃黑臉上滿是猙獰,眼神之中更全是陰險和兇狠,張大了嘴尖啞的說道:“不得不說,那鮮于通是個十足真小人,二十年前對一苗疆女子始亂終棄,還盜取別人寶物,但你這個師兄確實不錯,有君子之風,但這江湖本就如同養(yǎng)蠱一般,只有最毒強狠辣的蠱才能活最后?!?br/> 見到榮奇那復雜的眼神,頓了一頓,陳厚心中稍微有些愧疚的說:“縱然你所說是真,我也不能放虎歸山,我謀劃這么久,終于有此天賜良機,我萬般不會放過于你,你我?guī)熜值芤粓?,我會幫你完成你最后的心愿?!?br/> 榮奇苦笑著搖搖頭,說道:“念在師兄弟一場,兩位小師弟并無礙于你,希望你能看在同門之誼,能夠救回師弟?!?br/> “你放心,我還要靠救下師弟獲得師傅的信任,萬萬會盡力相救,若是相救不下,我會離開華山,在江湖之中另尋師門?!标惡衿綇拖滦那椋f道。
“那你來吧。”榮奇無力的大喊一聲,擺好了劍勢,卻也不肯就這般放棄,準備做最后的抵抗。
陳厚單手握劍壓制住榮奇,另一只手暗發(fā)毒針,榮奇每每使出一劍都是用盡全力,卻被震的握劍不得,仿佛全身有萬般力氣,人卻身在萬丈深水,揮劍無力,更別說要抵擋毒針了。
陳厚并不焦急,猶如貓戲耗子一般,幾枚毒針一入榮奇身體,榮奇動作更加遲鈍無力,雙唇烏黑、臉色青白,眼神之中的光芒也漸漸暗淡,最后圓睜著空洞無神的雙眼躺攤倒在地。
陳厚很尊敬用手拂過,榮奇的眼便閉了,待試過鼻息和心跳,確定人死無疑,陳厚狠厲在左手小腕和肚子劃過一劍,又接連劃破身上衣服,鮮血涓涓流了出來,待血染滿了身上許多之處,看起來似經(jīng)過一番大戰(zhàn)一般,陳厚又哭又笑,淚流滿面靠在樹邊,扯下布料給自己包扎傷口。
待的清理好了,陳厚滿臉淚水和痛苦,一臉的風塵和疲憊,陳厚背著榮奇的尸體,大步上馬前去營救師弟。
“臥槽,無情?!倍阍跇浜髤橇w見得一清二楚,也將陳厚的憨直模樣印在了內心深處,心中惡寒頓生,暗暗想到:以后對陳厚兄弟敬而遠之,萬萬不能得罪,這般毒蛇一般陰險隱忍的人物,得罪了還不一輩子算計著你。
害怕的抖了三抖,吳羨提起褲子,有些心虛的原路返回,也更加心寒了,以后還是一個人闖蕩江湖,這偌大的江湖,不是每個人都如自己這般,正人君子、心性純良啊,千防萬防也防不過身邊之人吶。
等吳羨返回時,李老頭已經(jīng)到了最近的鎮(zhèn)子,吳羨找到了在客棧馬廄的青騾,扔了一把草料,就進入了客棧二樓。
李老頭正美滋滋吃著酒,吳羨也順著一坐而下,拿過酒壇連喝三碗壓驚,隨后就和李老頭吃著桌上的幾疊小菜。
李老頭笑吟吟看著驚魂未定的吳羨,什么也沒有說,吳羨則心有余悸拍拍胸口,有些驚懼說道:“李老頭,江湖還真是危險,我還是多練幾年功夫再出去瀟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