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衿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答道:“時間過去了那么久,泰和客舍已被人重建,想要找到物證幾乎是不可能。
而且,我聽聞此事是長安縣衙負責查實的,當時他們查了幾日,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就將此事認定為意外。之后,便有善心人捐資,將無人認領的遇難者的遺體下葬。我雖是朝中官員,但也不能無故啟棺驗尸,因此我沒有辦法確定你姐姐他們的死因?!?br/> 秦儀聽了,更加泄氣,問道:“難道我的姐姐和兩個孩子就只能死得這樣不明不白嗎?”
“倒也未必?!壁w云衿聞言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答道。
秦儀立馬來了精神,問道:“趙大人,你可是想到了什么辦法?”
趙云衿說道:“除了孫昶以外,不是還有一個自稱是他好友的人知道你們來了長安城嗎?既然他在泰和客舍失火后沒來找過你,說明他早已知情,如果能夠找到他,也許就能問出真相。你仔細想一想,他可有向你們提起過他的姓名?”
秦儀回憶了一下,說道:“他沒有跟我們說過自己的全名,只是說自己姓黃?!?br/> “姓黃的人太多了?!壁w云衿陷入了困境,只得向沈時溪求助,“沈將軍,你可知有哪些姓黃的人與駙馬交好?”
沈時溪垂眸思索一番,答道:“據(jù)我所知,駙馬交游廣闊,單論與其交好的黃姓官員就有黃弗、黃慶、黃廣德、黃枝寒、黃玉欽、黃裴興等等,若是再算上姓黃的文人墨客,那便更多了。”
“唉,這么多人,若是一個一個去問,肯定會打草驚蛇?!壁w云衿不得不放棄這條路,不過她很快就想到了另一個法子,便接著說道,“沒有關系,我還有別的辦法?!?br/> “你又想到了什么辦法?”這回發(fā)問的倒不是秦儀,而是沈時溪。
趙云衿扭頭看向沈時溪,答道:“如果泰和客舍失火一事不是意外,那么我被人縱馬撞傷之事,十有八九也不是意外。只要我查出是誰在背后指使,害我受傷,那么一切就都清楚了?!?br/> 沈時溪當然明白趙云衿要怎么查,她是要以身犯險,引駙馬再次對她出手。他想出了一堆話來勸趙云衿不要冒險,可見到她堅定的眼神,最終只是說了四個字:“你要小心?!?br/> “嗯,我會的?!壁w云衿答應著,繼而對秦儀說道,“我的這個辦法只能用來分辨你姐姐他們的死是不是意外,而不能讓真兇歸罪。只不過,在如今的情況之下,我所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br/> 秦儀感激道:“趙大人,你愿意為我姐姐和兩個孩子這樣做,我已經無以為報了?!?br/> 趙云衿見秦儀一個人住在這里,始終是不放心,便說道:“這里雖然僻靜,但你一個人在這里實在是不安全,回頭我讓顧庭重新給你找個地方住。”
秦儀還沒來得及說話,沈時溪已開了口:“不如讓秦儀住到我府上去,他在我府中不會有危險的。”
“這樣也好?!壁w云衿覺得沈時溪的提議不錯,便向秦儀問道,“你愿意住到沈將軍府上去嗎?”
秦儀一想到自己終于可以結束獨居生活了,欣然答道:“我當然愿意了?!?br/> 趙云衿見秦儀對這個安排沒有意見,便說道:“既然如此,你就收拾收拾,戴上帷帽跟我們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