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那位前輩出門收集制作傀儡的材料后,紀伯常扶著墻入屋,一屁股坐在躺椅上,便是到現(xiàn)在還覺得腿有些發(fā)軟。
筑基期修士,還是仙霞山的人…
若對方真有殺心,捏死自己估摸著不比捏死一只螞蟻麻煩多少。
他長長的舒緩一口氣,待平復下情緒后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個激靈的從躺椅上蹦了起來,隨即急匆匆的往書房趕。
尋常自家無人,書房和臥室也沒怎么打理。
剛才面對筑基期前輩,壓力太足沒想起來,如今生命無憂,自然得關心臉面問題。
‘若是被人看到,我紀某人可就不干凈了。’
他急匆匆沖進臥室,將陪伴自己多年的一眾偃術傀儡塞進儲物袋,隨即又沖進書房,待看到自己的‘臉面’還在,那顆懸在喉嚨的心才落回肚子里。
將那些廢稿,特別是帶插畫的那些統(tǒng)統(tǒng)收集起來點著扔進火盆中,確信書房‘干凈’之后,這才暗自松了口氣。
‘干凈了,我紀某人干凈了?!?br/> 紀伯常念頭通達后再次回到躺椅上,思量著今日發(fā)生的事,同時又有一個疑惑浮上心頭…
她要筑基期的傀儡作甚?
那篇煉制筑基期傀儡人偶的玉簡中很明顯被做過些手腳,只有制作方法,卻看不到傀儡的應用方法。
且不提那十六重針對魂魄的禁制,單單那傀儡的內(nèi)核就不像是一般的作戰(zhàn)傀儡。
他之前曾在《天材地寶鑒》上看到過,桐心木這玩意雖是靈植,卻可食人魂魄,邪性的很。
也正是因為這一特性,桐心木也是制作詛咒娃娃,魘鎮(zhèn)術施法等邪道手段的主材之一,因此并不便宜…
自己眼界雖短,卻也知道這天材地寶的價值,而這還只是個傀儡的內(nèi)核,算上其他輔材,光制造成本就是天價!!
可傀儡只是個工具罷了…
煉制出的傀儡實力雖不差,但終究要受人操控,而且一般的傀儡也無法使用神通、術法之類的手段。
就戰(zhàn)力來說,同等級的作戰(zhàn)傀儡與修士,肯定是修士占優(yōu)。
那她大費周章的整個筑基期的傀儡,不是作戰(zhàn)傀儡,又是什么傀儡?
紀伯常眉頭緊鎖的摩挲著下巴,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就是不知剛才遇見的到底是機遇,還是催命符……
明月高懸。
溫茹玉自坊市中走出,本欲駕起法器離開的,卻驚異的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似乎跟著幾條‘小尾巴’…
修行界弱肉強食,如丹藥、法寶、靈石、靈脈等修行資源永遠掌握在少數(shù)人手中。
而那些既無跟腳,又不想為修行資源困頓終生的散修,很容易便走向歪路…
恰如此時此刻…
溫茹玉神識掃視一番,發(fā)現(xiàn)跟在自己身后的‘尾巴’只是幾個煉氣后期的散修時,不由冷笑一聲。
她自己就是一位煉丹師,身家不菲,出門在外一般都會用斂息之法壓低自己的修為,沒曾想今日在坊市中買些東西,竟能被人盯上…
她回頭瞥了眼,面露慌色的似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隨即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般,快步離開了坊市范圍…
待察覺到身后的幾條‘尾巴’果然跟了過來后,面上的慌亂之色轉瞬消失。
似殺人奪寶這種能一夜暴富的事,一般只有零次和無數(shù)次。
故而她也沒有留手的打算。
手腕輕抖,一抹淡青色流光自袖中飛出,隨著那抹流光沒入黑夜,接近著便響起幾聲慘叫。
不一會兒,一把碩大的剪刀狀法寶便重新飛回她面前,鋒刃上還沾著點點血跡。
收法寶…
御使一件樹葉狀的法器飄然而去…
……………
紀伯常正在躺椅上打著盹,忽然心有所感的睜開眼,出門恰好一位身著羅裙的仙子在月光中如披銀輝般的飄然落下,心中不由一動…
“皎皎空中孤月輪,不及仙子下凡塵~”
“……”
溫茹玉秀眉一挑,也聽出了他言辭中的稱贊之意,隨即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的問道:“我身上有沒有什么怪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