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似乎越發(fā)的大了。
這老天仿佛是怒了一般,不要錢的淡水,拼了老命的傾盆而下,連一些樹木的枝干都給沖斷。
藏身一棵巨樹之下,只來得及做些簡單遮擋帳篷的楊舒萍、許可欣兩女,被這惡劣的天氣凍的瑟瑟發(fā)抖,欲哭無淚。
“欣姐!”
楊舒萍感覺自己快要死了,渾身的熱量已經(jīng)消失殆盡,她說話都開始不受控制。
“我……感覺要死了……我好冷啊……”
許可欣何嘗不是。
她比楊舒萍又好到哪里去,同樣渾身濕透,同樣熱量極速喪失殆盡,她的精神都快要被這以前渾然不覺得是什么挑戰(zhàn)的小小雨水擊潰。
啊。
這時候要是有把雨傘就好了。
不用太好,10塊錢一把的就行。
甚至隨便來只尼龍袋子也好,只要讓她們能夠稍稍擋一下這瘋狂大雨。
老天啊。
我錯了。
我是真的錯了。
我不該傲慢對待這世界。
我是如此的渺小,小到連小小雨滴都全無招架之力。
我后悔了。
后悔沒有認真對待人生。
不該把人生浪費在對這世界指指點點,對人心罵罵咧咧,對人性斤斤計較。
我本該專注自己,修煉能力,提高生存技能的。
唉。
晚了。
可惜一切都晚了。
這才不過第二天而已,區(qū)區(qū)的第二天。
誰能想到,我堂堂哈佛大學(xué)的醫(yī)學(xué)高材生,竟然會如此的無能、如此的廢物、如此的不堪一擊,如此……
狼狽的死在這連名字我都不知道的鬼島上。
這要讓那些恨我的國人知道。
怕不是要笑掉大牙吧。
呵呵。
許可欣啊許可欣。
早知今日,你何必當初啊。
“楊舒萍,我要向你道歉。”
許可欣的聲音是那樣渺小,小到雨水巨大噪音之下,楊舒萍不豎起耳朵,甚至完全注意不到。
“你……你說什么?欣姐?”
許可欣強打精神,扭頭看向旁邊落湯雞一般的楊舒萍。
心中一股悲哀涌上鼻頭。
“我說……我要向你道歉。之前的陷阱中,我曾經(jīng)很惡毒希望你能死在里面?!?br/>
此話一出。
楊舒萍渾身一震,滿臉都是難以置信。
然而。
這難以置信卻并沒有持續(xù)太久。
只短短瞬間,楊舒萍露出苦笑。
“不必了,因為,我又何嘗不是?!?br/>
許可欣臉色慘白的慘笑一聲。
“我猜到了。不過道歉還是要道的,這無關(guān)你,而是我自己臨死之前的懺悔?!?br/>
這話一出口。
楊舒萍再度渾身一震。
“欣姐……你,你別嚇我……你怎么了?你撐不住了么?“
許可欣感受著越來越僵的身體,心道你算說對了,別說現(xiàn)在根本沒有雨停的跡象,就算雨在下一秒停了,也沒用了,我已注定生病。
而在這個鬼地方生病,哪怕小小的感冒,也足以要命。
這正是人類無法獨立生存的原因。
人類非野獸,早已沒有它們的強大抵抗力和自愈力。
”如果你能活下來,麻煩帶我的尸體回家,如果你無法帶我回家……“
許可欣頓了頓,一臉絕望。
”那就把我埋了吧,我不想曝尸荒野?!?br/>
楊舒萍被這話嚇壞了。
臉更加慘白。
話都變得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