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比賽臨時棄權,一個電話之后直接消失了半個月,這幸虧的肖湘北定力不錯,否則兩人再見面的時候,絕對不可能像現(xiàn)在這樣相安無事的面對而坐。
攪著果汁里的冰塊,安然低著頭也不說話,思緒似乎早就飄到了別處。反而是對面的肖湘北,從始至終眼睛都看著一個地方,安然被攪爛的冰塊。
“你離開半個多月,就是為了調查尤雅?”這理由還真是既不過關,又找不出半句不是。
尤雅在安然心中分量舉足輕重,這點毋庸置疑,所以如果真的哪里有關于尤雅死前的事,她放棄比賽去調查絕對情理之中。但讓人想不通的也在這,事情都已經過了一年,也明擺著就是程南的原因,她還有什么好調查的?
當然,安然這個理由也不是空穴來風,本來在和蘇清河談過之后,她就已經盯上程繼軍了,這個男人不簡單,當然,不簡單不在于他市高官的職位,而是十八年前美國的那件事,他竟然也是參與者之一,這種跨國的金融案件,他一個政界的人,為什么要蹚渾水?縱使沒有他,那件事的結局也不會有絲毫改變,但就是因為如此,搭上自己的職位和一輩子的名聲去做那種事,有什么意義?
程南雖然玩世不恭,但也不至于因為要分手而去殺人。那尤雅又為什么會死,事情又會不會和程繼軍有關呢?
如果說是因為尤雅發(fā)現(xiàn)了程繼軍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遭到滅口,但又出現(xiàn)了另一個解釋不通的問題:對付尤雅那種瘦小的女生,似乎輕而易舉,可是她的死卻讓人覺得更像是在泄憤,行兇者在發(fā)泄著什么情緒,毀容挖眼甚至強暴,這不像是女人卻又好像只屬于女人的嫉妒心的方式,讓她至今琢磨不透。
“然然?”肖湘北叫了幾次,有些發(fā)緊的聲音讓安然聽出了擔心。
“??!最近真的是特別容易走神,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你離開這半個月,尤雅的事調查出什么眉目了嗎?”
要有真有什么眉目就好了,她這半個月院住的,耽誤了多少事!
“還沒,不過好像程繼軍也參與進去了?!币灰退f沈然的事呢?如果說了,以后調查還能有個照應,有什么疑點也能互相分析……可是,照他的性格,一定會因為事態(tài)嚴重而對自己加以阻止,甚至可能驚動了家里,要是安良親自出手把她抓回去,可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程南的爸爸?”肖湘北顯然也因這結果吃了一驚,“應該不至于啊,如果是后期他爸出手幫他擺平殺人這事還在情理之中,但如果說他爸事前就知情并且還是那件事的參與者,沒有道理啊,如果事情被捅出來,他這輩子就完了?!?br/> 安然點點頭,“我也是在糾結這個坎,如果程繼軍真的出手了,那就說明有更重要的事必須要尤雅死,這件事比他的職位更重要,重要到讓他不惜賭上前程?!?br/> “還真是讓人大吃一驚,那個老狐貍,究竟藏著什么秘密?”
“想要調查他還得下一番功夫,畢竟不能讓家里知道,所以人脈這層關系是用不了了,目前我想到的就是跟蹤他幾天,看看他有沒有除了工作和家里特定會去的地方,然后再說吧?!?br/> “你這是純屬瞎堵,他爸要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不可能去什么地方說啊,現(xiàn)在是科技時代,一封郵件一通電話甚至一個facetime,然后安裝個防竊聽就解決了,誰還會暗語面談,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吧?”
安然咂咂嘴,這種事還用得著你丫說,姑奶奶當然是要把事情說簡單了,不然你小子給我捅到安良那去怎么辦!
“哎,我也就是這么說說,沒有人脈你讓我怎么辦,難道要拿槍去指著那家伙的腦袋……”安然說著做了個手槍的手勢,對著肖湘北腦門,兇神惡煞道:“趕緊把你的秘密都交代清楚,為什么要殺了尤雅,為……總之,你要有一句話在敷衍老子,老子就讓你的腦袋開花!”
肖湘北簡直被蠢的啞口無言,抬手打掉了安然的“手槍”,毫無懼色道:“讓我腦袋開花之前,你就已經被掃射成篩子了?!?br/> “切!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你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肖湘北,被人掉包了吧!”
“如假包換!”
“略略略,不跟你扯了,沒勁!”喝完已經完全融化的冰塊,安然站起身,“晚上再聯(lián)系吧,你還欠我和湘南一頓燒烤呢!”
“這才兩點,你又去哪瘋!”
“瘋人院!”
啊,安然,你真的是伶牙俐齒,小話接真快啊,肖湘北那丫臉一定都綠了!
從涼飲店出來,安然打車去了北一胡同。如果說川北市是黑社會聚集最多的城市,那么北一胡同就是川北市里各種黑社會團伙休養(yǎng)生息的家。
也不知道是她最近太忙還是程南最近太忙,她自從那次燒烤之后打過一架之后,就一直沒人打擾,別說程南,就連那些找他麻煩的手下,從那之后也一次沒見過,細水長流也不能這么流啊,以后年頭長了,在流出感情來!
安然來這是臨時興起,主要是想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熟臉,她記性在有用的時候還算可以上得了臺面,比如過目不忘什么的,只要是她下意識去記的,都還能弄個八九不離十。
不過記性好是一方面,當想在摩肩接踵的人群里找出那幾個人,也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比如,那些人根本就沒在。
事實證明,沒有計劃的瞎碰運氣,其成功幾率為零。不,也不能完全否定,百分之一吧,畢竟世界上還有一個詞,名: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