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離,自稱是南離的軍卒,怎么看怎么聽都讓人覺得慎得慌,因為斬殺蜀國武道強(qiáng)者的那位秦國高手秦王貼身護(hù)衛(wèi)便喚作南離。
搖晃的燈火下顯得他格外瘦小,而且全身黝黑與那人的武神金軀完全不一樣,但即便如此這般大膽無所忌憚又自稱南離,不是那個南離一個小小的軍卒又怎么敢打擾三方大將商量滅蜀大計。
少年一臉純真的看著公孫衍,一眾將軍紛紛緊握武器,特別是楚國將軍白復(fù)至于神木國的將軍們則環(huán)繞著陸高,后者淡然一笑。
武神金軀何必這般進(jìn)入,但若十尋常人,又怎么會無聲無息的接近營帳。
公孫衍看著那清澈得漆黑的雙眼,莫名其妙的悸動起來,只見他揚起帥袍而后大手一揮道:“你是何人!擅闖帥營你可知是何罪…”
“當(dāng)然,輕責(zé)軍杖五十降爵一階,重則砍頭,不過元帥,我是奉命前來送東西的…”
南離高仰著頭顱,似乎察覺不到濃郁的殺意和一眾敵意與警惕。
一眾人聽這話才看到這軍卒手上端著一大壺子酒,剛才聽見南離這兩個字一眾人都太過緊張了,這才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諸位將軍莫怪莫怪…”
“我們就是來送酒水的,秋風(fēng)刺骨還是喝幾口老酒暖暖身子才能更好的想對策啊…”
略顯健壯一些的軍卒沖了進(jìn)來一把拉過南離,連連點頭賠笑,而后將酒放在桌子上就要拉著南離離開。
只是這樣子進(jìn)入,又怎么可能就這樣子出去,豈不是太掉這一群將軍的面子了,而且軍中從來沒有南離這一號軍卒。
“你可以出去,他得先留下…”
神木國大夫陸高開口,看那華貴的衣衫以及醒目的神木國標(biāo)識便知道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這…”
后來的軍卒略顯為難,這一大群將軍要留下南離,八成沒什么好結(jié)果,但自己一個剛剛參軍的愣頭青能有什么能力…
“行了,白起,你先出去吧,諸位將軍怕是要聽一聽我的拙見了…”
略顯健壯的少年喚作白起,和南離一起出村的少年之一,恰逢大戰(zhàn)又聽聞秦國軍隊只要殺的人多就能當(dāng)大官,苦了十幾年的他們一身本領(lǐng)不比尋常兵卒弱,便加入了秦國軍隊…
白起思索片刻咬牙跺腳而后道:“那就這樣吧,小的先出去了,告辭,各位將軍…”
待白起出了營帳后,南離便半跪在地抱拳請罪道:“軍卒南離口出狂言,還請元帥責(zé)罰!”
此時此刻的他完全不知道為什么方才會說出那番話,他只是來送酒的,本來就十分緊張怎么會突然這般淡定的參與這等討論。
南離,楚蜀交接地的邊民,大戰(zhàn)當(dāng)中村舍幾近毀滅,只剩下一些被父母保護(hù)起來的孩子從死人堆里爬出來活到了現(xiàn)在。
回想當(dāng)日,秦國的鐵騎如長虹貫日般勢不可擋一下子就連破邊境十余城,生活在緩沖地帶趙家村的他被戰(zhàn)火淹沒,直到黃昏才從父母家人的尸體下爬出來。
“有人嗎!”
“還有人嗎!”
狼煙烽火,蜀國敗軍和秦國鐵騎掠過后,整個趙家村只剩下廢墟,南離從死人堆里爬出來渾身鮮血跌跌撞撞的在村子里四處游走,希冀能給找到活下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