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來說,討伐犬戎的主帥怎么算也算不到公孫衍,如果是一年前,當(dāng)之無愧,但現(xiàn)如今,他只不過是個掛名的大良造,權(quán)力早就給架空了,就連親信都被調(diào)走了。
之所以還留在咸陽城,只不過是為了讓貴族公族掌握動向,監(jiān)視這個危險的家伙兒罷了。而且即便是秦君成蟜也認(rèn)同廢掉公孫衍這一舉措,可就是親自拿掉了公孫衍三分之二的兵權(quán)的成蟜,竟然讓他當(dāng)討伐犬戎的主帥,一個兩個的,葫蘆里不知道在鼓搗什么。
這般胡來,即便是一直以來縮在幕后的幾位大佬也不得不站出來,問一問這老贛龍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問成蟜就沒必要了,成蟜不過就是老贛龍的一枚棋子,與其浪費(fèi)時間,不如直入主題。
轉(zhuǎn)眼間,一行人便火急火燎的趕到了贛龍的府邸前,卻見一連串的太醫(yī)走出來,連連搖頭。
“快去問問是怎么一回事!”
白族族老沉聲開口,難不成那個老狐貍早就算到他們要來問罪了么,所以弄了這么一個局來誆人。
駕車的車夫小跑上前,不一會兒便回來了。
“啟稟族老,他們說贛老昏迷不醒,性命垂危,不日恐將仙逝…”
三族族老震驚不已,連忙下車詢問那些個太醫(yī),得到的答案如出一轍,無力回天。
眾人面面相覷,如石雕般聳立在贛龍府邸前,不知道如何是好,難道要他們親自上陣?
“哼哼,贛老果然好計策,貴族公族茶毒秦國已久,是時候該讓他們知道知道誰才是秦國的主人了…”
“不過贛老啊,別怪本君這一手假戲真做,畢竟要逼真一些,至于您老的命,至少東出之前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成蟜看著晃動的燭火,一如風(fēng)燭殘年還要舍身冒險的贛龍,就覺得舒然,也算是收點(diǎn)利息了。
所謂假戲真做,其實全都是一個局,自始至終犬戎方面都是一個局,一個為了削弱貴族公族的局。
只不過在成蟜看來,既然是一個局,那就要做的逼真一點(diǎn),逼真到世人都以為這是真的,而不是一個局。
“大良造啊,大良造,哪怕你覺得本君不及王兄的萬分之一,但這一次,你怎么也得幫本君一把啊,不為了本君也要為了秦國!”
成蟜喃喃說著,即便是贛龍也沒想到,其實早在年關(guān)之前,他就曾和公孫衍密談過此事。
幸幸苦苦謀劃了兩個月,總算是一切都順利進(jìn)行了,大家伙兒的目的都達(dá)到了,那便是最好的局。
邊塞上,二月的風(fēng)也不見得有多復(fù)蘇萬物,這個時間,秦國邊境仍舊是天寒地凍,唯一的好處就是雪化了,而壞處也是雪化了。
公孫衍從藍(lán)田、河西、櫟陽、蜀地等六個大營里共抽調(diào)了十九萬人馬,再加上一些零零碎碎的,湊夠了二十萬大軍,其中蜀地大營幾乎抽空,而藍(lán)田大營則是存留五萬余人馬。
畢竟藍(lán)田大營地處秦國要塞,要是沒有重兵把守,神木國趁虛而入豈不是如探囊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