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橋銀行營業(yè)大廳里,步履急促地走進一個中年女人,她衣著光鮮、體態(tài)渾圓,厚重的妝容浮在表面,難以掩藏容顏逝去的痕跡。
她一抹風一樣走上二樓,闖進vip客戶三室,當她看到辦公桌上擺著一個臺卡,上面寫著:“理財經(jīng)理周舟”六個大字時,便憤然前至,沖向正在工作的肖然。
這是肖然第一天來到金橋銀行上班,身著一身工作制服的肖然剛剛整理好頭發(fā)和領結,正要去見領導和同事。此時她見有客戶來訪便起身相迎,“您有什么……”
中年女人一巴掌打過去,“需要”兩個字被打碎在肖然的唇齒間。
肖然一時頭暈眼花、臉如炭烤。中年女人一把又橫掃了桌子上的較高建筑物,水杯、席卡、帶著些許文件散落一地。
她邊手腳亂舞邊嘴里罵道:“你個小妖精,你以為你有幾分姿色就可以當做資本啦,勾引男人,不三不四……”
霎時間,門外已經(jīng)飛蛾撲火般糊了一層厚厚的人墻,有銀行工作人員,還有來辦理業(yè)務的客戶,大家探頭探腦地向內(nèi)張望著,等著好戲上演。
中年女人還不解氣,發(fā)狂地去揪肖然的衣服。
此時回過神兒來的肖然才想起反抗,兩手相抵,和中年女人的手攪在一起。這是一雙有力的胖手,手心還滲著因發(fā)狂滲出的汗。
肖然是個瘦弱的女孩,經(jīng)不住這樣的推拉撕扯,有幾回險些倒在地上。
中年女人還在罵著,“小妖精”、“狐貍精”此類詞匯不絕于耳。外面的人群發(fā)出了陣陣低嘆,有說“這是來打‘小三’的”,有說“大奶撞上‘二奶’了”……
肖然一邊反抗著,一邊委屈地問到:“你是誰呀?為什么打人?我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你就認識男人,你認識我,你還敢么?我看你下次敢不敢!敢不敢!”
這女人一面說著,一面將手去揪肖然的頭發(fā),肖然剛剛盤好的發(fā)髻瞬間散落。這時部門副總楊涵宇從人群中擠了進來,他費力地拉開攪在一起的兩個女人,“有話慢慢說,有話慢慢說。”
被拉開的肖然制服皺容斑斑、頭發(fā)披散,系發(fā)髻的頭花還在那中年女人手里,中年女人胸前波浪起伏地喘著粗氣,并使勁揉搓著手里的頭花,想把它撕碎。
“好了,好了,大家去工作。”楊涵宇把大家遣散了。
楊涵宇回頭看看肖然,對她說,“新來的吧?你先等下!”
然后楊涵宇把氣憤的中年女人請到自己的辦公室做安撫工作。
中年女人坐在楊涵宇辦公室的沙發(fā)上,還在喋喋不休地謾罵著,而當楊涵宇聽到這個女人直呼“周舟”名字的時候,他松了口氣,他知道準是那已經(jīng)離職的周舟留下的爛攤子,既然這事和那新來的小丫頭沒關系,問題也好解決。
“這位女士,恐怕您是認錯了人了,剛才我們那個女職員叫肖然,我猜您想找的是周舟吧?”楊涵宇倒了杯茶放在那女人的面前,并耐心地詢問到。
中年女人聽完一愣,沒想到自己打錯了人,臉上不免有些愧色。但是事已至此,巴掌也已經(jīng)打出去了,話也已經(jīng)罵出去了,她只好悻悻的說,“你們單位**也太不善了,怎么能讓周舟這樣的人在這上班呢?……我知道,她已經(jīng)不在這了,辭退了更好,她這樣的人就不配有工作……對,既然她不在這干了,你們怎么回事,怎么還留著她的工作牌呢?新來第一天上班還擺著以前員工的牌子……這些都是你們**不善啊……”
中年女人一面說一面指手畫腳。
“是,您說的是,是我們**不善,您也先消消氣?!?br/> 看著楊涵宇謙的態(tài)度,這女人便覺得自己再說下去也沒什么意思,況且自己終究打錯了人,于是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褶皺,“算了,你們**人員態(tài)度還算不錯,我也就不再追究了,那我先走了?!?br/> 這女人鄰了包向門外走去。
“您慢走!”楊涵宇起身相送。
然而,這女人剛走出門,旋即又回到楊涵宇的辦公室。
“您還有什么事么?”楊涵宇內(nèi)心迅速盤算著這女人又轉回頭的動機。
這中年女人看了看楊涵宇,什么也沒說,將手里攥著的一個東西放在楊涵宇辦公室的茶幾上,馬上轉身又走了。
楊涵宇一看,是中年女人從肖然頭上揪下來的那只頭花!
看來氣勢洶洶的來者也是不免緊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