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貴嬪聽得此言,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莫非貴妃娘娘可以勸服皇上?嬪妾求貴妃娘娘襄助!”
清河卻說:“母妃,父皇圣旨已下,無可回旋,你不要難為戚母妃。而且,為父皇為大梁分憂,也是懿禮分內(nèi)之事,既受大梁公主之尊,便要急大梁所急?!?br/>
戚貴妃看著清河,“莫非,你真的想嫁到北漠去?丟下你母妃一人?你母妃今天的遭遇,你也看到了,如果搜宮,會有什么下場你知道嗎?”
清河澹然道:“若是搜宮,那尚母妃必定是無功而返的,我們并未取過她的手珠!”
戚貴妃怪異地笑了,“你們自己找找吧!”
蘇貴嬪與清河疑惑地對視了一眼,一人走向妝臺,一人走向柜子,一頓翻找。
而蘇貴嬪在打開柜子里的一個玳瑁盒子的時候,整個人驚住了。
“天啊,天啊,怎么會這樣的?怎么會這樣的?”她掩嘴驚呼,一張臉驚慌失措,雙腿一軟,便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清河早就知道這手珠必定會在蘇和宮,而且,不止她知道,戚貴妃也一定知道。
戚貴妃眸色冷凝地道:“有什么奇怪的?她既然來勢洶洶,自然是有萬全的準(zhǔn)備,栽贓你一個偷手珠的罪名,就算你不被打入冷宮,也必定位分不保?!?br/>
蘇貴嬪只覺得頭皮發(fā)麻,一股子寒氣從腳底直竄而上,這事兒細(xì)思極恐,她手心發(fā)抖,語無倫次地道:“若是……她真的搜宮,嬪妾豈不是……天啊,貴妃娘娘,您既然知道手珠在這里,為何竟用貴妃之位與她打賭?若她真的搜宮,您這貴妃之位,只怕……”
說完,她抬頭看著戚貴妃,臉上有感恩之情。
清河冷笑,不過是陰謀心計,這蘇貴嬪也太過容易信人了,只怕往后她便把戚貴妃當(dāng)恩人一樣膜拜了。
戚貴妃語重心長地道:“若本宮不是與她博膽,她會放棄搜宮嗎?本宮言之鑿鑿地說她必定搜不出來,所以她會膽怯,若本宮阻撓不許她搜宮,弄不好她就真的去請皇上過來,到時候在皇上面前搜出這串手珠,你便百口莫辯?!?br/>
“娘娘好聰明!”蘇貴嬪這下是真的被戚貴妃收得貼貼服服了。
戚貴妃看著清河,“所以,你還放心你母妃一人留在這深宮之中嗎?”
清河猶豫片刻,像是做天人交戰(zhàn),終于,她眸光堅定地看著戚貴妃,“戚母妃,求您救救懿兒,懿兒不想嫁到北漠去!”
這句話,也是戚貴妃這幾天一直等著的,她有事沒事過來這里坐,真以為她是擔(dān)心蘇貴嬪的病情嗎?不過是要等一個合適的契機。
她扶著清河,澹然道:“你既然叫本宮一聲母妃,本宮便拿你當(dāng)親生女兒看待,又如何忍心讓你嫁到北漠去?其實你們母女這些年所受的苦,本宮都看在眼里,但是,有時候,本宮也是有心無力啊,如今大梁內(nèi)亂外攘不息,皇上必須重用武將,尚貴嬪的父親是兵部尚書,兄長又是征伐鮮卑的大將軍,就連皇太后都尚且要顧忌她幾分,更遑論本宮?”
清河黯然地道:“兒臣知道,如此說來,這事兒也難辦了。”
戚貴妃瞧著清河,心底輕蔑地道:你這么一個小丫頭片子,無權(quán)無勢,自然覺得事情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