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綰挑了幾根細細的樹枝,在指間一根根的掰斷了。
哥哥心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待人溫和,莫說那些蹬鼻子上臉的人,就是云中堂那種貨色,一而再再而三的使卑劣手段害他,都能忍下去。
要不是她逼了他一把,云中堂怕是到現(xiàn)在還在三伏作威作福。
這偷懶?;^事小,被有心人抓住這個弱點,要將他生生勞累致死,也不是沒可能。
她以前沒辦法,拖油瓶一個,連見都不怎么能見到哥哥,更遑論幫他出謀劃策,料理三伏了。
如今倒是可以狐假虎威一番,左右這王妃的名號掛在腦袋上,不利用白不利用,趁著她這王妃之位不過花架子的事情還沒捅到三伏去,先拿它壓一壓那些個不聽話的。
只是眼下,她還要先把龐攀的事情擺平了,否則怕是要禍及三伏。
“我以前在三伏獨居,這天下事知之甚少,這京城又多是成精了的,也不敢多加打探,不知這龐氏有沒有什么弱點或漏洞?尤其龐攀那人,我要除掉他?!?br/> 同樣身居三伏,她有哥哥內(nèi)力加持,是不怎么怕冷的,云雪在這初春的時節(jié),穿著厚襖外披風衣卻還冷的在篝火前直搓手。
她想了想,道:“這龐氏一門都是橫行霸道的主兒,莫說在京城,就是在邊陲,四處都有龐氏作惡的痕跡,不過我倒是聽說,這龐氏宗親里出了個心術(shù)頗正的男子,看不慣龐氏的所作所為,幾次三番加以阻撓,就被龐老太太送去了柳州,這柳州你大約也聽說過,聽著有多美好,實際上就有多艱苦,風沙遍地,荒涼到連喝口水都要趕個五里地,過的很是艱苦,但這些都不算什么,可恨的是,他那青梅竹馬愛的很深的姑娘,遭龐氏嫡親的那五哥兄弟奪了去,養(yǎng)在花樓里日夜折磨取樂,才是真正叫他生不如死的事情。”
姜綰綰聽得認真,聽到柳州時,眸色微微黯然了下去。
可很快又若無其事的問:“哪個花樓?”
云雪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這些事也是道聽途說的,并未親眼所見,其真實性還有待推敲。”
姜綰綰就不再追問。
有個大約方向就好,剩下的,她自己抽時間調(diào)查一下就是。
云雪裹緊自己要走,又頓?。骸把巯聸]有什么好辦法了嗎?我瞧著師尊近日來實在憔悴……”
姜綰綰想了想,也跟著起身:“你先回去著,我去問問小十二?!?br/> 云雪皺眉:“他去了能頂什么用?”
她不喜容卿麟,打一開始就不喜歡他,相對的,容卿麟也一向不喜歡她。
云雪性子冷淡了些,不懂得女兒家的柔情似水,只會默默守著云上衣,但容卿麟?yún)s是個會撒嬌會鬧騰的,直接就瓜分了云雪本就不多的陪伴云上衣的時光。
姜綰綰笑笑:“我知道你們一向不對付,但也都是為了哥哥著想,他以往是個被皇室拋棄的皇子,在三伏不起眼,但眼下卻是個實實在在的皇子,有自己的宮殿,再回三伏,自然是要被小心伺候著的,他在哥哥旁邊站著,多少也能唬那些人一陣子,你待我處理好龐攀的事情,就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別叫容卿薄的人見著了,他不喜我與三伏的人再交往過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