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的片刻,簡汐就已經(jīng)在氤氳不清的玻璃后看到了景言衡的臉——
沒有驚叫出聲,是簡汐最后的隱忍。
“你來干什么?”簡汐迅速抬手,打算從一旁扯過浴巾將自己圍起來,然而還沒等她的手夠到浴巾,一雙修長的大手就當(dāng)著她的面將浴巾搶了過去——
雖然她跟景言衡隔著一道玻璃,可是這道玻璃如同虛設(shè)??!
簡汐大腦頓時死機(jī),一時之間居然忘了反應(yīng)。
“這是我的別墅,你說我來干什么?”景言衡捏著手上的浴巾,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面前模糊不清的人。
渾身上下涌動著燥熱。
“你給我滾出去?。 ?br/>
“這是我的別墅,憑什么是我滾出去?”景言衡習(xí)慣性勾了勾唇角,將整個人的冷漠勾勒的一覽無余。
“那你把浴巾還給我,我馬上就出去!”
回想起那天在景氏發(fā)生的事,簡汐聲音頓時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這男人分明就是個禽獸!
“你以為這是你家?別墅里的東西,不打招呼就能隨便用?”
景言衡的喉結(jié)上下動了動,莫名其妙說了這么句話。
這浴室本來是為傭人準(zhǔn)備的,按理來說,傭人都可以用的淋浴,那其他人更可以隨意進(jìn)出了。
尤其是,簡汐是以客人的身份過來的!
景言衡這擺明是為了為難她。
簡汐死死地咬著下唇,下唇很快就浸出了絲絲的血絲——
“你不給我浴巾也行,能不能替我把外面的衣服取過來?”
簡汐不知道站在外面的景言衡能看到多少,但是她在里面已經(jīng)有種想死的沖動了。
這塊玻璃完全就是形同虛設(shè)!
這個男人居然這樣明晃晃的……
簡汐連想都不敢想了。
她只想盡快的逃離這里,她只想盡量把頭低的再低一點……
為什么現(xiàn)在沒有條地縫給她鉆進(jìn)去?
憤怒和羞恥,以及其他情緒包裹著簡汐,她死死的拉著自己這個隔間的門,防止景言衡那個禽獸突然拉門。
“這就是求人的態(tài)度?”
景言衡身上越來越熱,瞳孔都已經(jīng)變得有點赤紅。
該死,每次看到這個女人,他都有點控制不住自己!
他還記得那天在公司……
“那你想怎樣?”
早知道今晚就不洗澡了!
這種狀態(tài)下,簡汐的聲音已經(jīng)有點發(fā)抖。
而景言衡居然能從這一絲顫抖中聽出……更讓他燥熱的感覺來!
“比如說,叫一聲好聽的?!?br/>
透過氤氳不清的玻璃,簡汐已經(jīng)在暗暗計算,現(xiàn)在暗鯊景言衡能夠成功的幾率了。
她沉默不語。
“叫一聲‘言蘅’就行?!?br/>
叫言衡?不可能!
簡汐緊緊地咬著牙,維持著最后一次倔強(qiáng)。
可是停了水后,這個房間的溫度并不高,簡汐身上已經(jīng)隱隱起了些雞皮疙瘩。
她雙手緊緊的護(hù)著胸前,緩緩的靠著后面的瓷磚蹲了下來,就這樣蹲在狹窄的淋浴間里。
跟景言衡耗著。
“讓你叫我一聲,就這么難?”外面的景言衡的臉色已經(jīng)不太正常了。
他忍著強(qiáng)烈的躁動,跟簡汐保持著一定距離。
簡汐不搭理他。
只顧著自己埋頭,拼命的大口呼吸。
這里真的好冷……
不一會兒,簡汐居然打了個噴嚏。
正在注視著面前女人的景言衡愣了一下,半晌,冷哼出聲,隨意將手上的浴巾往前一扔——
“披上,給我滾!”
已經(jīng)被凍得渾身哆嗦的簡汐,一看到浴巾被扔了進(jìn)來,也不管那么多,隨手將自己裹了起來,而后才抬起了頭——
她現(xiàn)在真的有想殺了這個男人的沖動。
“想不到景總還有這樣的愛好,我真是大開眼界了?!?br/>
“還有更刺激的,要不要試試?”
景言衡微微側(cè)著身,跟簡汐說話的時候,是微微回頭的樣子。
除了景言衡的臉之外,簡汐只能勉強(qiáng)看到一個側(cè)身。
“惡心。”
這兩個字在簡汐口中醞釀了好一會兒,最后被她輕輕地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