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你醒醒,你醒醒?!鼻浅降亩呿懫鹆塑浘d、稚嫩帶著哭腔的聲音。
那聲音高高低低,如同叮叮咚咚泉一樣,很有節(jié)奏的敲打著她的耳膜。
但并不刺耳……反而有幾分享受。
因為聲音好聽,而且急促帶著焦急和憂心。
這種富有感情的聲音……多久沒有聽到了?
略微晃神了一下,她也就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張稻草鋪成的門板床上,身上蓋著發(fā)硬而陳舊的薄被。
稻草也有的草青味和門板的硬實,一時間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太陽還沒有落山,屋里的擺設(shè)倒也是清晰可見。
曲星辰微微睜開鳳眼:
觸目的都是滿目瘡痍,屋里幾乎沒有一個像樣的家具,哪怕是屋里日常要用到的桌椅都是“缺胳膊斷腿?!?br/>
簡直破敗不堪……
屋里用泥土壘成的墻,因為沒有什么東西,替它們遮風(fēng)避雨,在終日的風(fēng)吹日曬,早已經(jīng)是百孔千瘡,搖搖欲墜了。
墻角處因為有老鼠打洞,露出幾個大小不一的洞穴。
可老鼠應(yīng)該也很久沒有光顧了……
洞口那痕跡已經(jīng)不再光滑了……
也許是這家實在是太窮了……連老鼠都覺得顆粒無收。
不想做無用功。
這陳舊,散發(fā)著霉味的屋子讓她的不適應(yīng)。
甚至有些嫌棄的。
這個世界那么窮?而且還有個兒子?
這………
曲星辰極其不情愿地?fù)碇谴舶l(fā)硬的被子坐了起來,好在屋里雖然破敗不堪。
但被子和破舊的桌椅還是擦得一塵不染的。
是原主勤快,還是眼前半大的孩子勤快?
曲星辰腦子里混亂不堪,索性也就不多想了。
只是這個季節(jié)······
屋里說話也能哈出雪白的氣息,她低頭望了眼身上依舊穿得單薄,甚至只是套了一件發(fā)白的外套。
一看····應(yīng)該還是這里能拿出來最厚的衣服了。
好在粗鄙的衣服下依舊裹不住那婷婷裊裊的身姿。
曲星辰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山包包,依舊鼓鼓囊囊,絲毫沒有半點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
這一點,她還是滿意的。
丑是不能變丑的。
做完自身硬件檢查后,她這才滿意的抬起頭,懶懶地?fù)崤艘幌聻鹾诘念^發(fā)。
和往日的神情不盡相同,她這一舉一動都是風(fēng)情萬種。
甚至是自成體系的迷人—該死的迷人。
就這么一氣呵成的連鎖反應(yīng),剛還叫她娘親的萌寶瞬間就驚呆了,他略微口吃的說道?!澳镉H,你···你沒事了是嗎?”
“恩?”曲星辰迎上有著雙清澈明亮眼睛的孩童簡簡單單的發(fā)出了個單音節(jié)。
可這單音節(jié)已經(jīng)讓那孩童歡喜不已。
她居然能聽懂他的話了,并且回應(yīng)了他。
這在以前是沒有的。
而且她…她海笑了。
她笑起來真……真好看。
曲星辰抬眼看著眼前這個粉雕玉琢的男孩子,單薄的身體與寬大的衣服有些格格不入。
那雙眼睛倒是好看的出奇。
只是眼里藏著與這個年紀(jì)不相符合的成熟和小心翼翼。
讓人心里忍不住發(fā)酸……
“你叫我什么?”曲星辰倚靠在墻頭,頗為好奇的問道。
剛叫她娘親她聽得真切。
只是有些不實用而已。
想不到這身體居然開花結(jié)果了?…心里有種給狗嘩了的感覺。
這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
軟寶微不可聞的嘆息著,剛他還異想天開,娘親的病好了,娘親要是好了,他們的日子也就不要那么難過了。
至少他可以少照顧一個人。
還可以和其他孩童一樣,躺在娘親的懷里撒嬌。
可沒有想到居然是造化弄人。
想不到娘親的神智越發(fā)的不清爽了,她甚至記不得他了。
小小的人兒有著大大的憂傷。
“娘親,我是小寶,嗚嗚···那你不記得我了么?”
“不過也沒關(guān)系,娘親你先吃點東西吧,我一會還要去上山砍柴呢,你想不起來就慢慢想好了,不要著急。”
小寶說著小跑到外間,把灶臺邊上的那碗還溫?zé)岬囊安税字嘈⌒囊硪淼亩肆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