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所長說:“可以,但門面上,要做正規(guī)生意,里邊才做那種生意,要盡量弄得隱蔽一點,巧妙一點。”
這樣說定以后,他們就開始了行動。經(jīng)過一番奔波和運作,四個月后,一個全新的洗腳房悄悄開張了。
這個洗腳房沒有名字,門面很窄,開在一條小街上。它看上去是馬路邊的一間半地下室,走進才發(fā)現(xiàn),其實里邊很大。
它是一棟老式樓房的最上面一個層面,緊貼著山城特有的懸崖站立著;客廳里懸掛著“濯足養(yǎng)心”的字幅,里屋過道上卻張貼著一個美女的半裸海報。
這個偽裝成洗腳房的不雅場所,在夜色里閃耀出桃紅色的光芒。開張后,生意越來越紅火,原本冷落的街道慢慢熱鬧起來。
許多男人像逐臭的蒼蠅,也不知他們是怎么聞到臭味的,一個個神秘兮兮地來,隱沒在里里邊一二個小時后,又鬼鬼祟祟地去。
朱所長從來不到這里來,也沒有人知道他是這里的幕后老板。徐芳芳在芳芳洗腳屋和這個無名的洗腳房之間來回奔忙。這個時候,她還沒有買轎車,總是騎著一輛黑色的踏板車,穿梭來往于兩個洗腳房之間。
朱所長從不露面,這里卻秩序井然。這是為什么呢?因為他請了一個有些拳腳功夫的黑道小頭目,負責那里的安全和秩序。
他手下有四個小混混,名義上是保安,實際為打手。哪個嫖客敢在這里撒野,不付錢,他們只要走過來眼一瞪,嫖客立刻就會乖乖付錢,溜之大吉。
他們有嚴格的規(guī)章制度和游戲規(guī)則,譬如:“不得越級匯報”,“上下級單線聯(lián)系”,“不得gou引大嫂”,“不準調戲小姐”,“不得欺侮百姓”。“不得私吞錢款”,等等。
這些規(guī)矩跟舊社會的袍哥幫會頗為相似,舊時有“欺侮袍哥妻女,三刀六個眼”,他們的規(guī)定同樣嚴苛,違反者將受到懲罰,輕則剁指,重則滅口。當然,按規(guī)矩,“組織”上會給死者的妻兒一筆不菲的撫恤金。
這樣做了兩年多,徐芳芳與朱所長每人賺到了二百多萬。徐芳芳有了錢,買了一輛奧迪轎車,到別的區(qū)里開了一個美容院,辦了一個茶樓。嘗到甜頭的她,不僅不會收手,膽子還越做越大。
而朱副所長有了錢后,先是用錢開路,扶正為長江路派出所所長,然后通過多種關系,順利升為河西區(qū)公安局副局長。
朱副局長的官越大,膽子也越大。他發(fā)現(xiàn)徐芳芳在外面又開了兩個新的場所,還攀到了新枝,既有了新的合作老板,又有了新的后臺靠山。
他有些生氣,找到她,威脅她:“徐老板,你也喜新厭舊???可你想過沒有,我是你的啟蒙老師,也是你的結發(fā)情人,你不能忘了我,否則,沒有你好果子吃的。不信,你就走著瞧?!?br/>
徐芳芳無奈,只得再次把身子交給他,并答應送給他這些新的場所百分之十的股份。
朱副局長不滿足,慷慨地說:“我不要你送,我要出錢參股?!庇谑牵旄本珠L拿出一百五十萬元錢,占了她兩個新場所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這個時候,朱副局長對她的身體已經(jīng)不太感興趣了,因為他又有了新的情人,那是他的一個美女部下,畢業(yè)不久的大學生,局里有名的警花。
他感覺跟女部下偷情,比跟徐芳芳更刺激,更有味道。因為警花身上沒有徐芳芳那樣的風塵味,很純樸,很可愛。他非常愛她,這是一種真愛。跟與徐芳芳帶著錢味的愛不一樣。警花一直在躲避他,但還是被他占有了兩次。
他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錢,而不是女人。有了錢,他還能再往上走一步。當了正局長,或者到市局當副局長,他就可以有更多的錢,更多的女人。
在朱副局長等人的關照和保護下,徐芳芳的膽子越來越大,她辦的那些娛樂場所規(guī)模也越來越大,從女人身上榨取的黑金源源不斷地流進他們的腰包。
在擴張過程中,徐芳芳收羅了一批娛樂業(yè)的從業(yè)人員和流氓打手,利用種種非法和殘忍的手段,先后以招工為名,在勞務市場誘騙數(shù)百名婦女到她的場所,采取引誘、威逼、毆打、非法拘禁等手段,進行人身控制、精神控制和經(jīng)濟控制,強迫被騙婦女做那種生意,造成了十分嚴重的后果和非常惡劣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