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對癥下藥地說：“鈕局，這是一點小意思，真的，我都不好意思拿出來。兩個包。也太重，下次，不拎錄像帶，我就可以多拎一點過來?！?br/>　　
　　鈕祥聽她這樣說，滋潤的臉上更加容光煥發(fā)。他微笑著走過去，在她身邊的另一張圈椅上坐下來。
　　
　　“你們百樂匯，現(xiàn)在有多少從業(yè)人員？”鈕祥的態(tài)度變得親切起來，像個大哥一樣關(guān)心地問，“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徐芳芳嫵媚地笑著，心里有些緊張地揣摸著他的心思：他是想摸我的底細，還是想要我的股份和利潤呢？對本市管著她的公安系統(tǒng)老大，她不能說實話，但也不能說得太假，讓他不信任她。于是，她鎮(zhèn)靜地說：“總共一百多人吧？我們的從業(yè)人員，進進出出比較頻繁，不太固定。一個月的收入嘛，多的能達到一百萬，少的也有五十多萬?！?br/>　　
　　鈕祥嘿嘿地笑了：“不會吧？利潤那么少，你也敢冒這么大的險？膽子會這么大？”
　　
　　徐芳芳的心格登一沉，笑容變得僵硬起來：“鈕局，你這是。”
　　
　　鈕祥見她如此驚慌和緊張，笑得更燦爛了：“嘿嘿，徐總，我是做什么的？你想瞞我，可能嗎？”
　　
　　徐芳芳更加驚愕。
　　
　　鈕祥則更加得意：“做你們這行的，沒有那種服務(wù)，能做得這么大嗎？啊，不要說在我們這樣的省城，就是在北京，上海，廣州，也無一不是這樣的?！?br/>　　
　　徐芳芳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像一朵遭到霜打的野菊花，變得越來越難看。她的神情則更像一個被當(dāng)場抓住的小偷，尷尬不已。
　　
　　她不得不垂下頭，手顫抖著，嘴里囁嚅：“鈕局，你?！?br/>　　
　　“哈哈哈。”鈕祥開心地笑起來，“小徐，你還是可愛的，啊?？磥?，你的良心也沒有完全泯滅，是不是？也知道這是可恥的，見不得人的，也懂得害怕，緊張，隱瞞?！?br/>　　
　　徐芳芳以為他在嘲諷她，更加驚惶失措，緊緊拼攏在一起的兩腿，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鈕祥伸出手去，拍了拍她顫抖的右膝：“不過，小徐，你也不要太緊張，啊?，F(xiàn)在的娛樂場所，哪個沒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只是問題大小，程度輕重不同而已?！?br/>　　
　　聽到這幾句話，徐芳芳兩條白嫩豐腴的大腿才慢慢停止了顫抖。
　　
　　鈕祥繼續(xù)安慰她說：“出不出問題，就看你們小心不小心，背后有沒有人了。說具體點，就看你們是不是注意保密，不過于張揚，不太多樹敵。受到群眾的舉報和反映后，看有沒有人給你們通風(fēng)報信，或者有人敢于出面，頂住各種壓力，不來檢查，甚至公開替你們說話?！?br/>　　
　　他的話說得這么直露，徐芳芳怎么能聽不懂呢？她猛地抬起頭，眼睛火一樣盯著鈕祥：“鈕局，原來，你什么都知道？”
　　
　　“這種事情，想瞞過我鈕祥的眼睛，是不可能的。”鈕祥得意地甩著黑亮的頭發(fā)，“我可以肯定地說，昨天晚上，你們是提前得到消息，做了逃查準(zhǔn)備的，是不是？”
　　
　　“沒有?！毙旆挤荚俅误@得紅顏失色，慌忙垂下頭去，“真的沒有。”
　　
　　“他是誰？”鈕祥卻乘勝追擊，“是誰給你通風(fēng)報信的？”
　　
　　徐芳芳的頭差沒低到胸尖上了：“沒有，真的沒有?！?br/>　　
　　鈕祥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像一只兇猛的野獸盯著一只馬上就要得手的小羊羔。
　　
　　徐芳芳更加惶恐，胸脯像波浪一樣起伏。
　　
　　兩人都不出聲，房間里陷入了難堪的沉默。他們都能聽到對方越來越急促的心跳聲和喘氣聲。
　　
　　“好，我不問可以，但你給我說說，你的百樂匯準(zhǔn)備怎么辦？”鈕祥打破沉默，爽快地轉(zhuǎn)換口氣說，“我倒想聽聽你的真實想法。”
　　
　　徐芳芳緊張得內(nèi)衣再次被汗水浸濕：這個男人真的太厲害了，怪不得大家都叫他笑面虎。其貌不揚，身材矮胖，卻如此干練敏銳，*墮落，逼人太甚。
　　
　　怎么辦？現(xiàn)在放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不讓他開心和滿意，你就會死在他手里；只有與他同流合污，才能保住百樂匯，保住自己的性命。
　　
　　他這樣做，這樣說的目的，就是為了要錢要色，而不是真的要查她。否則，他怎么能說上面這番有失一個省城公安局常務(wù)副長身份的話呢？
　　
　　于是，她慢慢抬起頭來，怯生生地看著鈕祥：“鈕局，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我再說假話，就是自尋死路。你也是一個性情中人，爽快人，我也是一個明白人，干脆人，我們一起搞怎么樣？鈕局，我這是說的心里話，干我們這行，沒有你們的支持和幫助，是無法生存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