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里面光頭的身體抖得就像是在篩糠,他光禿禿的腦袋上有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滾落,他不停的問自己眼前的這個人是他熟悉的那個魏小二嗎?他為什么看起來老了那么多?
但與此同時他又幾乎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魏小二,因為一個人的容貌可以改變,但他的眼神他的氣質(zhì)卻很難改變。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敢說話,魏離在院子里掃視了一圈,他有些感慨,一切都還是之前的樣子,但是一切又都和之前不一樣了。
所有人都看著他,所有人都開始瑟瑟發(fā)抖,同樣是在這個院子里,同樣也是因為這個人,那個血腥的夜晚還會重現(xiàn)嗎?
魏離低著頭,他不想讓別人看到他現(xiàn)在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的臉,在進(jìn)門之前他還對這些人抱有一絲幻想,他會覺得之前外邊聽到的那些只是謠言,或許是他希望是謠言。
他不想殺人,不到萬不得已他也并不想看到之前還算有些交情的人再死在這個院子里。
但是這些人太讓他失望了,這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魏鐵牛儼然又變成了另一個白無常,曾幾何時白無常是他最痛恨的人,但是現(xiàn)在他卻又把自己活成了另一個白無常!
他該殺人嗎?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到底是誰的錯?
他一步步的走向屋內(nèi),率先映入眼簾的是光頭那充滿恐懼的眼神,有一瞬間他的心里充滿了厭惡,他毫不猶豫的給了光頭一巴掌。
這一巴掌的力道大的驚人,光頭的身體直接飛起來撞到墻上,光頭哀嚎著又趕緊爬起來,他不敢給自己求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著審判。
又是一巴掌,光頭的身體又飛了起來,他已經(jīng)有些暈頭轉(zhuǎn)向,但還是強(qiáng)撐著爬起來,他爬著跪倒魏離的身前,身后留下一長串的血印。
這次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說點什么了,否則再來一巴掌,他就什么都說不出來了。在這一刻他的心底充滿了懊悔,如果他沒有那么貪心,那么今天他的下場將會是另一種結(jié)局。
四海幫雖然沒了,但是青衣教卻來了,他知道魏小二和青衣教的關(guān)系,因為這早已經(jīng)不是一個秘密。
整個幻城乃至整個九區(qū)又有誰不知道幻城第一人魏小二和青衣教的教主李如是關(guān)系親密。
可是就在這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里,他親自葬送了自己的前程甚至很有可能是生命。
現(xiàn)在他除了能夠活下來別無所求,他哭著拉著魏離的衣服哀求道:“放過我,我……我知道錯了!……放過我吧!”
魏離看向一旁臉色蒼白的魏鐵牛,他還記得他們一起開車去幻城的路上魏鐵牛曾經(jīng)對他說過的話,他跟他說如果他回不來了,就讓魏離替他照顧他的母親。
沒想到他回來了,而魏離卻一下子杳無音訊。
那時候魏鐵牛有些慶幸,他覺得自己一下子少了很多負(fù)擔(dān),他不必再帶著面具去謀劃什么,在那一刻他甚至覺得自己原本就應(yīng)該是煤山支舵的師爺,現(xiàn)在是,將來依然還是。
再返回煤山支舵的當(dāng)天,他的心里就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這種微妙的變化,在之后的日子里,他的欲望越來越膨脹,他也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四海幫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