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業(yè)鸞萬萬沒想到有一天她會成為一個神棍的,在那大娘說完后,她因為沒想好該怎么回答,所以便一直沒有開口,她這幅沉默的模樣立馬便讓這大娘以為她是默認了,扯著她便要往家里去。
她正想要開口,就被拉了個趔趄,這些大娘瞧著年紀(jì)挺大,但手上的力氣確實不小,拽著她的手讓她掙都掙不開。
“我不……”
她剛開口說了一句,還沒說完,便被那大娘打斷了,大娘快速地將自己家里的情況介紹了一遍。
“姑娘你可不知道,自從那宅子鬧鬼之后,我們家的房子也老是半夜傳來嗚嗚聲,定是那鬼怪鬧的姑娘,你既然有辦法除鬼,等會兒定然要好好幫著我看看!”
半夜嗚嗚聲?
秦業(yè)鸞看了一眼這周圍房子的構(gòu)造,感受了一下巷子里吹過來的風(fēng),然后沉默了一下問道:“那嗚嗚聲可是一直從東北方向傳來?”
“對對對!姑娘你這么快就算出來了?”聽到這話,那大娘對秦業(yè)鸞更是信服了。
秦業(yè)鸞有些無語的扯著扯著嘴角,這哪里是她算出來的?只是一些簡單的建筑學(xué)原理。
她以前一個人在侯府里住了那么長時間,有一段時間也經(jīng)常半夜聽到這種聲音,后來她花了很久將整個房子都檢查了一遍,才發(fā)現(xiàn)是因為房子夾層的原因才如此的。
有時候甚至磚頭縫有一點沒有嚴(yán)絲合密,風(fēng)吹過來便會發(fā)出這種類似嗚嗚的聲音,這跟鬼怪可沒關(guān)系。
她想了想,對那大娘說道:“大娘,其實你有沒有想過這跟鬼怪沒什么關(guān)系……”
還沒說完呢,就見那大娘一臉堅定地擺手否認道:“不可能,定是鬼怪鬧的!”
行吧,您說啥就是啥。
看她那堅信不疑的樣子,秦業(yè)鸞放棄了跟她解釋的想法,只得跟著那大娘去了她家一趟,等她到那一看,果真是墻縫的問題。
她讓他們在外墻又涂了一層墻皮,在東北方向又豎了一個板子擋住風(fēng),隨后便扯了一堆似是而非的話,然后便在那大娘敬畏的眼神中離開了,手上還提著一籃子她非要送過來的吃食。
其實那大娘還非要給她塞錢來著,只是她心里到底過不去,還是沒要,但這籃子吃食卻是怎么也拒絕不掉。
想著自己如今家徒四壁的情況,她最終還是接了下來,對如今的她來說,能省一點就是一點了,籃子里的這點食物若是省省,也夠她和秦明瑜吃兩天了,那就能省下兩天的飯錢了。
將東西拿回了院子,然后她又去了秦明瑜的屋子看了看,見他還睡著,下意識的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是有些燙。
她又重新?lián)Q了個毛巾,給他擦了擦額頭還有脖子,擦完之后見天還沒有黑,她便拿著剩下來的那些錢又出去了。
她要去醫(yī)館看一看,不管怎樣,秦明瑜這情況還是得喝藥,不然光靠著自身免疫力想好起來實在太難了,而且現(xiàn)在天氣熱,他的傷口也不能拖很長時間。
這次只她一個人,出門比之前方便多了,也更容易偽裝,她偷偷去醫(yī)館門前看了看,只見那些侍衛(wèi)雖然少了許多,但幾乎每個醫(yī)館門口還是有人看著。
她有些焦躁地在原地踱了幾步,這樣下去不行,其他的都可以忍忍,但這藥今天卻是必須要買的。
她只轉(zhuǎn)了一圈,心中便已有了主意。
她不相信昌平侯能讓城中所有醫(yī)館都不賣傷藥,他這會兒讓人看著無非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守株待兔到她和秦明瑜,所以其實只要他們兩個人不出面就行了。
秦業(yè)鸞找了一個人過來,給他塞了幾個銅板,隨后讓他幫著去醫(yī)館買了些傷藥還有退燒的藥過來。
見有人進去,那些侍衛(wèi)立馬將人攔下來看了看,發(fā)現(xiàn)不是他們要找的人后便沒有在意。
就這樣,那人順利的買了藥出來交給了秦業(yè)鸞,臨走的時候拿著銅板一臉高興。
見買到了藥,秦業(yè)鸞松了口氣,不管怎樣,這一件心頭大事可以放下了,接下來她還需要去采購一些生活用品。
雖然如今天不冷,但被褥之類的總不能就真的不買了,還有其他的鍋碗瓢盆之類的也需要添置,這么一番下來,她身上的錢已是全花光了。
等她帶著一堆東西回去的時候,秦明瑜還沒有醒,她把東西放下,便立即去廚房給他熬藥。
這屋子因著長久沒人住,整個房間都是灰,廚房里也是,但這會兒她也沒有功夫細細打掃一遍,只能先用井水簡單擦了擦,隨后便在一旁的爐子上將藥熬了起來。
等真的熬藥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忘了買柴火,也幸好院子里還剩著幾根柴,不然她連生火都都沒東西生。
京城大,居不易?。?br/>
吃穿住行樣樣都要花錢,就連柴火都得去買,想到這些她又有些頭疼了起來。
熬藥的同時她正好將晚飯一起做了,她拿起隔壁大娘送的那些食物看了看,簡單的做了兩菜一湯。
今日奔波了一天,她和秦明瑜兩個人連午膳都沒用,原先因情緒一直崩著,倒也沒怎么覺得餓,這會兒看見那些吃食的時候,她才覺得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曾經(jīng)的苦難都是對如今的饋贈,要不是以前大夫人經(jīng)??丝鬯某允?,她也不會自己偷偷學(xué)會生火做飯,要知道這古代的灶火可真的是很難生。
她吐槽了幾句,隨后手腳麻利的做完飯菜,這時藥也差不多好了,她連忙端到隔壁去,扶著秦明瑜坐起來將藥往他嘴里灌。
因他昏迷著,所以這藥很是難喂,她幾乎是一勺一勺的掰開他的嘴巴,等喂完的時候身上又出了一身汗。
隨后她又掀開他的衣服,將他身上的傷口又重新?lián)Q了藥,換到下半身的時候,她直接將他身上的褲子剪掉了,將傷口露出來,好方便她上藥。
剪到一半的時候,秦明瑜便模模糊糊的有些醒了,他雖然受了傷,但身上的知覺卻是在的,更別說腿是他比較敏感的地方,以往他幾乎從未與人如此親密接觸過,幾乎是在秦業(yè)鸞剛碰到他的腿的時候,他便有些感覺到了。
迷迷糊糊中,他只感覺有一雙手從他腿上拂過,隨后他便感覺他的褲子似是在被不停的拉扯。
他下意識的便要伸手過去拉住自己的褲子,但因著手上沒力氣,伸手便抓了個空,他睜開眼睛往下望去,只見四妹妹正抓著他的褲子不知在做什么。
他一驚,下意識動了動腿想閃開。
秦業(yè)鸞剛剪完小腿,正想剪大腿的時候,就見手下的那條腿突然動了動,她連忙將手上的剪刀移開,隨后抬頭看了看,見秦明瑜已是睜開了眼,頓時有些驚喜的說道:“二哥哥你終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