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怨靈想要抓人,會抓什么地方?”
雨宮夏樹一邊說話,一邊看向大腿上寫滿正字的女怨靈:“比如那位電車癡女小姐?!?br/> 地鐵嗡嗡運(yùn)行。
陰冷的地鐵車廂中,雨宮夏樹的聲音平靜而淡然。
“手腕?”
藤原千花思索回答。
“還有肩膀?!边@是金發(fā)辣妹的答案。
最后是短發(fā)少女:“那個……恐怖片中,怨靈一般都喜歡掐別人脖子吧?”
“簡而言之,怨靈抓人也會選擇最方便的姿勢下手?!庇陮m夏樹繼續(xù)道,“那么在什么樣的情況下,怨靈才會抓別人的腳腕?”
“我知道了!”
藤原千花眼睛一亮,興奮搶答:“那個襲擊海夢醬的家伙,因?yàn)槟撤N原因,只能夠著海夢醬的腳腕。”
“……”
聽到這句話,所有玩家紛紛望向倒在地鐵門口的尸體。
這是一個穿著西裝,遭受嚴(yán)重發(fā)量危機(jī)的中年大叔,整個人趴在地板上,面朝著地鐵門口,臉上膚色青白,嘴唇烏紫……任誰看都是一具尸體。
“所有怨靈乘客都站在角落,之前以為他們是害怕地鐵外面的怪物?!庇陮m夏樹繼續(xù)道,“其實(shí)還有一種可能性,他們害怕的是趴在門口的那個大叔?!?br/> “地鐵上的人要么是怨靈乘客,要么是玩家,怎么會有一具尸體?”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
雨宮夏樹手指按住眉心,沉聲道:“他根本就不是尸體!”
“……”
說到這里,雨宮夏樹轉(zhuǎn)頭向藤原千花眼神示意。
“喵?”
藤原千花歪頭望來,粉色的漂亮眼眸中滿是茫然。
“快點(diǎn)用組合技?!庇陮m夏樹無語提醒。
這里可是恐怖游戲,你在喵什么?。?br/> 雖然按照推理,燈光沒有熄滅之前,地上的怨靈無法行動。
否則的話,之前尋找打火機(jī)的時候,就已經(jīng)跪了。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只有法外狂徒張三才能讓人徹底安心。
“我知道了。”藤原書記趕忙點(diǎn)頭,伸手向趴在地板上尸體一指,“法外狂徒張三,我喊你一聲,你敢答應(yīng)嘛?”
下一刻。
一道陰冷沙啞的聲音驟然從尸體的口中傳出。
“……張三在此!”
“他說話了。”金發(fā)辣妹后退半步,忍不住道,“果然是怨靈!”
雨宮夏樹邁步上前,伸手一碰中年大叔的身體,頓時感覺自己又行了。
管你是不是游戲副本中的boss,只要你叫法外狂徒張三,就算是神,也照樣抓給你看。
整個過程中,中年怨靈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輝夜太太走上前來,彎腰撿起中年大叔掉落在地上的公文包,從中拿出一個空的塑料藥瓶。
“這是救心丹?!陛x夜太太微抿唇角,精致動人的俏臉上流露出一抹回憶之色,“……我以前經(jīng)常吃。”
身為一名先天性心臟病患者,救心丹這種東西自然沒少吃。
“我們抓住這個大叔了,游戲怎么還沒有通關(guān)?”
藤原千花好奇詢問道。
“因?yàn)檫€有事情沒做完。”雨宮夏樹望向女怨靈乘客,“你有誣告這位大叔是癡汗吧?”
“其他人選擇袖手旁觀,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br/> “哪怕這位大叔因?yàn)樾呐K病倒在地上,也沒有任何人伸出援手。”
“所以你們才會被困在地鐵上,無法離開?!?br/> “原來如此?!苯鸢l(fā)辣妹喜多川恍然大悟。
“這種行為實(shí)在太過分了?!碧僭Щ减酒?,“癡汗很過分,誣告別人是癡汗,更加過分!”
日島的癡汗罪是有罪推定原則,簡而言之,只要你拿不出證據(jù)證明自己無罪,那么便推定你有罪。
而女性誣告男性是癡汗,卻不需要付出任何成本,經(jīng)常有女性通過這種方式,勒索敲詐別人的錢財。
揭露真相后,游戲仍未通關(guān)。
雨宮夏樹不由挑起眉頭。
所以說洗刷冤屈不算通關(guān)方式,真正的辦法是將中年大叔扔出地鐵?
“夏樹君?!陛x夜太太湊到雨宮夏樹耳畔,輕聲細(xì)語,“剛剛那個嗡鳴聲,是心臟除顫儀的聲音喔?!?br/> 雨宮夏樹略一思索,很快明白過來。
對倒在地上的中年大叔來說,比起洗刷冤屈,他更希望有人伸出援手,讓他活下去。
地鐵緩緩減速,黑暗再次來襲。
雨宮夏樹將大叔怨靈的身體翻轉(zhuǎn)過來,按照保健課上學(xué)過的知識,開始做心肺復(fù)蘇術(shù)。
下一刻。
眼前的世界驟然凝固。
游戲提示音在所有玩家耳畔響起。
【游戲已通關(guān),將在十秒鐘后退出游戲,請所有玩家做好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