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實際上,若不談別的,只說這一件事,虞德陵到底還是冤枉孫姨娘了。
他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到虞琬瑤身上去,畢竟虞琬瑤今年也不過九歲。
大約在這天下所有的父親心里,自己的兒女都是好的罷,他哪里會想到,其實是虞琬瑤指便芝琪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便是虞琬寧自己,也并不清楚芝琪到底是孫姨娘指使的,還是被庶姐虞琬瑤所指使,不過不管是誰,反正這賬終究還是要記在孫姨娘頭上的。
誰讓芝琪是她選來伺候虞琬寧的呢。
“孫氏竟敢做出謀害嫡女的事來,說起來,是該對她嚴加處置的,只是……”
虞德陵忽然面露難色。
虞琬寧當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則若立時將孫姨娘趕了出去,這府中一時半會還真尋不到一個能掌事理家的合適人選。
二則,孫姨娘畢竟有一子一女,虞德陵也不好把事做得太絕,否則便是掃盡了虞琬瑤和虞紹垣的臉面。
他身為父親,不得不考慮這些。
虞琬寧當然也不贊同立時便將孫姨娘逐出府去,畢竟她這些年打理家事,不知貪了多少銀子,便是讓她滾蛋,那也得把銀子吐出來再滾。
而且她也明白,便是看在虞琬瑤和虞紹垣的臉面上,虞德陵大約還真不一定對孫姨娘做得那樣絕。
于是便笑道:“說起來也不是大事,沒準兒只是二姐惡作劇呢,家里雜事繁多,一時倒也離不開姨娘,此事便暫且壓下罷,待日后有了合適的機會再說?!?br/> 虞琬寧雖然嘴上這樣說,實際上心里打的主意,卻是待找個機會,揭穿孫姨娘貪污家財?shù)氖?,撕破她那張臉再做如何處置她的決定。
不過這些話,此時尚不宜明說罷了。
虞德陵見虞琬寧如此懂事,欣慰地點了點頭。
“那……要不這樣罷?!?br/> 他略一思忖便道:“將那個芝琪輦出府去罷,或者叫個婆子進來,將她帶出去賣了也行,賣的銀子便做你的私房,算補償你了?!?br/> “暫且不必。”
虞琬寧微笑著道:“我已將她禁足了,讓她做些繡工,至少十天半個月都出不了屋子半步,至于以后怎么安排,我再考慮,我都這么大人的,哪至于連個處置下人丫頭的事,還要阿爹您來操心的?”
“你這孩子。”
虞德陵突然失笑:“你如今不過一個小女娃兒,是個多大的人?但凡有事,還是應(yīng)該告訴為父,或者你母親來處置的,不過你既然有主意,便也由得你。”
虞琬寧:“……”
她怎么又忘記了,自己方才重生三年,不過是個八歲女童,不再是上一世那個二十余歲的成人年了。
瞧瞧,又被父親堵得說不話來。
于是她只好笑笑,便不再多話了。
父女二人虧心用過早點,然后又抓緊時間去練習(xí)騎馬了,畢竟虞德陵一會還要上朝,要去處理公務(wù),一日下來,可用于教導(dǎo)虞琬寧的閑暇時間也并不十分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