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琬寧抬眼對趙啟笑了一下道:“辛苦你了,先去歇著罷,兩日后我再喚你來,交待一件別的差事去辦。”
“是?!?br/> 趙啟也不多問,略躬了一下身,便出去了。
虞琬寧的目光在趙啟的背影上略一流轉(zhuǎn),便回身提筆在一張紙上寫幾組數(shù)字,交給雪鏡。
“我記得咱們房里還有些石青色的料子,你與這張紙一同拿去給芝琪,讓她做兩身兒男子的衣服,讓她盡快,兩日后便要一件成衣,另一件可稍緩,但也不能拖太久?!?br/> “小姐這是要賞給趙管事的嗎?”雪鏡腦子轉(zhuǎn)的極快,立時便猜到虞琬寧的心思了。
不過她心里還是為芝琪點了個蠟,兩日便要,這是要芝琪不眠不休的節(jié)奏啊。
“你倒是會猜。”
虞琬寧笑了一下道:“趙啟往后要經(jīng)常在外奔波辦差,不穿得體面些不行的?!?br/> “那我伺候小姐用完飯再去找芝琪?!毖╃R將手里的紙折起來收好,然后打開食盒。
“也好,我還真有些餓了?!?br/> 虞琬寧雖然喊餓,但心里記掛著藥爐里的丹藥,只匆匆扒了幾口飯,便又回藥房去忙了。
芝琪這兩日被虞琬寧以怕過了病氣為由禁了足,看著與她同住的兩個小丫頭每日里嘰嘰喳喳出入自由,心里著實有些氣悶。
原本她是住在一間敞亮的屋子里,只是兩年前虞琬寧挑了雪鏡和墨梨到身邊伺候,就讓她把屋子騰出來給雪鏡和墨梨住了,她自己便只能和兩個粗使丫頭住一起。
擠就不說了,由于屋子低矮,光線也不足,所以這兩日不停地做針線活,可算是苦了她了。
從早到晚只能湊在窗口借光,一個姿勢撐得久了,便連整個身子都僵了,酸痛不已。
可芝琪不敢偷懶,生怕虞琬寧一個不高興,扣了她的月例,兩個月前父母遞進話來,說是她兄長到了該娶親的年紀了,只是娶親是要花大把銀子的。
家里給旁人做佃戶,一年下來頂多能勉強吃飽肚子,根本不可能湊下錢來,幼弟還小,養(yǎng)起來也不容易。
兄長雖在大將軍府的莊子上干活,但也只是個下等苦力,沒多少薪俸,唯一的好處也不過是能吃得飽而已。
所以全家上下都指著芝琪這點月例給她兄長娶親呢,她可不敢出岔子,否則耽擱了兄長的終身大事,爹娘鐵定饒不了她。
兩天前的那件事,原是二小姐虞琬瑤承諾的,若能叫虞琬寧穿上那沾了藥的衣裳,吃了那摻了泄藥的點心,讓虞琬寧出個大丑。
虞琬瑤便賞芝琪一兩銀子的,結(jié)果整虞琬寧不成,沒拿到賞錢不說,反倒是芝琪自食惡果,還被虞琬瑤扔進冷水里凍了一場。
芝琪也知道是虞琬寧是有意懲處她,所以這兩日她除了吃飯睡覺,其余時間半刻不敢偷閑。
實在累得不成了,便放下手里的活,剛?cè)嗔巳嗨崽劢┯驳牟弊?,便見雪鏡進來。
“這個給你?!?br/> 雪鏡把一匹石青色布料放下,然后又將一張紙遞給芝琪。
“你照著這上面的尺寸,做一身兒男衣來?!?br/> “男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