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煢聽此,真不知是哭還是笑。
應(yīng)是哭笑不得。
他哪知道他怎么死那呢?
說句實話,他現(xiàn)在都不記得自己具體在哪兒死的。
當(dāng)然,這話談來也就是惹人笑笑,他現(xiàn)在的關(guān)注點,不在于此。
聽這瘦鬼方才那番言語,他小心翼翼,轉(zhuǎn)頭輕瞄了眼身前的鬼官,瞧著并未被撞見,又小聲地問:“真的,一切如常?”
鬼仍是操著細(xì)弱的嗓門,講著:“是啊,一切如常啊,百姓還在,金銀甲戰(zhàn)士還在,大家都在,只不過都頹在屋里不敢出來。”
褚煢笑著。
果然,就只有他一人,看到的不同。
“不過我有一點不解啊,為什么每次鴻浩之寓,看的最嚴(yán)的是那些個書生?”這鬼撓撓頭,一臉迷惑的問。
為何。
這個褚煢還是知道的。
他自身就是個書生,對于此事,還是能懂其因。
他為何參加官考?
首先,他想一腳踏龍門,入朝為官。入朝為官,權(quán)勢大了,糧分的多了,肚子也就被撐開了。
可惜這大尚國的權(quán)并不好得。
能因官考入朝高官并名聲顯赫的,少之又少。
朝廷中,有一部分官職是世襲的,而另一部分,是需要通過官考獲得的。
像邵傅邵將軍家的官位,就是世襲的,官高權(quán)高。
而像這種世襲的官職,幾百年下來越來越少了,大多數(shù)還是以官考為主,官考,等待的多是一群野心勃勃的人。
總結(jié)來說便是…
“權(quán)和野心。”
“同樣,朝廷不希望養(yǎng)出個怪物來,所以在鴻浩之寓天選之子可能降臨之時,尤其看管書生。”
“不想讓他們將來成為害國害民的怪物。”
這鴻浩之寓本身就邪乎,誰知道經(jīng)過這么一道“神秘包裝”,出來的人會是怎樣的。
無論結(jié)果好壞,都應(yīng)考慮最壞的結(jié)果。
“所以,只有憑借自己本領(lǐng),參加官考并考過的普通人,才值得君上信賴。”
“總結(jié)來說,還是因為權(quán)。”
褚煢的頭仍暈著,方才思考的甚多,竟弄的他的頭有那么一絲絲的疼了。
這車子拉的也真是顛簸,若他再瘦弱些,或許就被搖下去了。
車子轱轆轱轆的往前開。
前邊不遠(yuǎn)處是座鬼城,鬼城內(nèi)彌漫暗白色煙霧,零星透著些光。
黑白兩差身子太長了,將光擋個差不多。
褚煢頭昏的厲害。
他身后靠著另一只鬼,鬼見他這副難看樣子,冷冷的道:“你是被砸死的,死后都化鬼了,根本不會感受到疼,也不會感覺昏。”
“人都死了,就別總捂著頭了,裝給鬼差看嗎?”
還真不是。
褚煢微抬頭,瞄了眼。
冷語之鬼身披素服,樣子極丑,是大兇之鬼,看樣子,生前應(yīng)是修武士。
修武士,生前殺人屠人,害人過多,鬼界會特殊的安排他。
褚煢不理他,頭昏到不想理,他只想著,接下來,他將被扔到哪兒。
聽聞鬼界的不同地方關(guān)壓著不同的鬼,鬼差接你上路后,車子會路過每個地方。
走到不同的地方,也就將不同程度罪的鬼扔下去,若沒罪,會被送進(jìn)鬼城等著投胎。
當(dāng)然,這只是褚煢讀書的時候無意間讀到的鄉(xiāng)野奇聞,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或許鬼界有其他處理辦法。
不過有一點他明白,這鬼車上的鬼再兇惡,也不會當(dāng)著黑白兩差的面再鬧出什么幺蛾子。
“我頭昏,我真的頭昏。”褚煢小聲嘟囔著。
此時,他手上微弱的靈光,竟一閃一閃的,燃的更亮了。
那罪惡之鬼見此,忙嚇的直后退,伸手指寫褚煢,一臉驚訝道:“你、你沒死透啊!不可能,不可能啊,鬼差不會分不清誰死沒死透啊。他們勾魂不會這么馬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