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
擂臺上滿臉血淤的狼狽青年抹了一把嘴角,神情嚴謹?shù)目粗彶降桥_的身影。
“沐家,沐寒笙?!?br/> 沐寒笙面色平靜的望著他,也并沒有打算去跟其他的大家族子弟爭搶擂臺,盡出風頭,因為沒有那個必要,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王者!
“你就是沐寒笙?”
青年眉頭一挑,赫然笑道:“久仰大名,我乃是外城家族,蘇家,蘇旌旗!”
“旌旗兄,久仰。”
沐寒笙點了點頭,看著對方渾身上下布滿傷痕的樣子,背負著一手,道:“你方才已經(jīng)應了六次血戰(zhàn),靈氣體力皆是消耗不少,我為后來者,也不占你便宜,此戰(zhàn)我只用單臂交鋒施術,來吧?!?br/> “沐兄還真是有自信啊……”
蘇旌旗微瞇起眼眸,咧嘴笑道:“不過擂臺大比本就是如此的殘酷,既然你想行君子之禮,讓我三分,那我就接下了!”
話畢,手臂一揮,銀針如雨般墜下。
沐寒笙單手捏印,施展出瞬身術,鬼魅般的身姿搖曳不定,一一躲過銀針。
他剛剛停下腳步,側(cè)面卻突然迎來瀑布暴雨的沖刷,剛想移步,左側(cè)卻又有火蛇升騰籠罩,黑煙滾滾,以水火夾擊之勢,將他包圍在了其中。
沐寒笙眉頭一皺,立即單手結(jié)印,浮空連點,金碧輝煌的符篆體字滋生,赦令向前一揮,腳下即刻出現(xiàn)了五行土陣。
五行秘術,蟠龍九侍!
秘術一經(jīng)施展,九條土色蟠龍拔地而起,猶如連環(huán)扣鎖般緊緊盤旋,牢牢的籠罩住了沐寒笙自身,暴雨沖刷土龍墻無功而返,火蛇也只是將土龍墻燒的焦白,留下寸寸的赤土裂痕,消失不見。
蘇旌旗眼神一冷,抽出一柄銀鉞,施展出風行秘術,靈氣運轉(zhuǎn)在道兵之上,揮臂破開土龍墻,猛地一刺,感覺銀鉞仿佛穿透了什么,嘴角不禁露出笑容,自信道:“沐兄,還真是對不住了,我……”
話音未落,他的面色徒然一變,眼前的土龍墻壁徒然生出變化,九龍合一,形成氣勢磅礴的巨龍,猩紅色的獸瞳俯視著他,猛然噬咬而下,他驚恐道:“不……”
嘩啦啦——
巨龍化作瓢潑大雨,淋了個落湯雞。
蘇旌旗傻眼了,愣愣的看著自己已經(jīng)濕透了的衣物,他沒有受傷?
“你輸了?!?br/> 聞聲扭頭望去,便看到沐寒笙背負著雙手站在一側(cè),正平靜的看著他,好似從未進行移動過的雕塑石像。
氣度不凡,不愧是大族子弟!
蘇旌旗深吸一口氣,感覺輸?shù)男姆诜?,行禮道:“沐兄的實力深不可測,不愧是大族天才,是我輸了?!?br/> 說完,頭也不回的下了擂臺。
沐寒笙平靜的看著他,再次回過頭,看著下方躊躇不定的眾人,說道:“有請下一位?!?br/> “父親,抱歉,我輸了?!?br/> 蘇旌旗一臉落寞的回到家族陣地,感覺自己無顏面對江東父老。
原本以為會遭受到責罰呵斥,沒想到等來的卻是摁在他肩膀上的大手,他疑惑的抬起頭,看著他的父親,蘇家族長蘇胥江,對方正平靜望著擂臺,說道:“無需自責,你表現(xiàn)的很好,姑蘇城能夠給我們這次機會,就已經(jīng)是天大的喜訊了?!?br/> “父親,可是我連前十都未能進階,便被大族子弟敗下擂來,豈不是已經(jīng)失去了這次的良機?”
蘇旌旗仍舊是有些自責。
“不,等著瞧吧。”
蘇胥江扭頭望著那些隱藏在暗處,頭戴斗笠,身穿黑紅長袍的身影,意味深長的說道:“我們還有機會……”
蘇旌旗眉頭一皺,也扭頭望去,卻只是看到了陰暗街角的幾處寒霜,以及幾只倉惶亂逃的流浪貓狗,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你輸了。”
沐寒笙平靜的看著眼前之人,對方氣喘吁吁的跪倒在擂臺上,苦澀一笑,拱手道:“多謝手下留情,是你贏了?!?br/> 說完,也氣餒的下了擂臺。
沐寒笙面不改色的看著眾人,繼續(xù)道:“有請下一位?!?br/> “……”
人群遲疑不定,卻也無人敢上了,雖然對方對決中下手處處留情,也沒有造成什么傷亡,不過輪番上陣幾人都敗下陣來,對方卻只是使出幾個威力平平的秘術,到現(xiàn)在大氣都不帶喘的,他們也都心知肚明了,對方的實力遠超在場的眾人,再上去只是走個過場罷了。
沐寒笙看著無人再來挑戰(zhàn),微微頷首,便將目光放在周遭的擂臺之上。
呂殤vs瀧家子弟。
對方從頭到尾都被壓著打,原本眾人都以為呂殤要輸,卻沒想到在最后關頭,他拿出四五張黃紙的符篆,直接召喚了數(shù)道驚雷和火焰,猝不及防之間,瀧家子弟直接從擂臺上掉落下來,竟然落敗了。
“呼,呼,呼……”
呂殤衣衫襤褸,狼狽不堪,看著落下擂臺的瀧家子弟,大笑道:“哈哈哈哈,最后還是我贏了,是你輸了?。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