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杜云溪點點頭,看著阿澤的眼神毫不掩飾她的開心,“我昨日聽他說過了,雖然沒有恢復記憶,目前也只是隱約記起了自己在家中排行第七,但從今日我對他的觀察來看,他的一些行為舉措什么的,已經恢復了正常人的模樣了?!?br/> “看來,只要針灸繼續(xù)做下去,離他恢復記憶的那天,也就不遠了?!?br/> 不知為何,阿澤聽到杜云溪口中所談的恢復記憶一事,從心里頭就有些抗拒,抗拒著他恢復記憶的那一天。
周圍藥草的清新味道時不時的傳入他的口鼻中,看著面前杜云溪同施大夫侃侃而談的自信模樣,他心頭忽然涌起一股不舍,似乎等他恢復記憶的那一天,他同杜云溪也就徹底分離了。
阿澤的呼吸一滯。
一旁的杜云溪注意到他的面色不怎么好看,轉頭看向他詢問道,“你怎么了?不舒服?”
阿澤搖搖頭,“沒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泵媲岸旁葡木旅纨嬤€在他眼前晃蕩著,才十三歲的她五官都還未張開,便透著一股美人胚子的味道,阿澤有些不敢想,這樣的人兒有一天會待在誰的身邊。
不……驀地,他眼神一凜。
……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漆黑一片的牢房里,也就看守處點了幾盞油燈。
那邊幾位看守的官兵坐著正吃著夜宵,里頭是李氏間斷的哀嚎聲。
翹著腿坐在椅子上的人皺著眉頭掏了掏耳朵,不耐煩的道,“這人怎么這么能喊?聽得我耳朵都起繭了。”
坐在另一邊的人笑了笑,“沒事干不喊干嘛?睡覺?”
“哈哈哈哈哈哈”兩人的大笑聲一時間都遮過了李氏的聲音,忽然聽到牢房大門被開啟的聲音。
兩人吃東西的動作一頓,待看清楚了來人之后,立刻放下東西,站直身體,“大人?!?br/> 來人正是縣太爺,他微微擺手,“帶我去看看那李氏?!?br/> 兩衙役對視一眼,方才那翹腿的人答應一聲,拿了燭火便在前頭領路。
一路上點燃了沿路照明的油燈。
那廝李氏聽到有人來的動靜,立刻從地上爬山,抓住牢房里的兩根大木頭,通過間隙朝外頭喊到,“來人啊,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
尖細的女音陡然出現(xiàn)在那縣太爺?shù)亩希皇娣陌櫫税櫭碱^,問著前頭領路的衙役,“這是誰?”
那衙役諂媚道,“這是今個兒送來的那婆娘,格外有精神,從送來的那個時候便一直喊著了,我們幾個也沒敢用刑,預計等她喊累了就成了。”結果誰都沒有想到,李氏這么能喊。
縣太爺點了點頭,拐過了幾道彎之后,便到了關押李氏的牢房。
“大人!大人!”那李氏從看見縣太爺身影的那一刻開始,便張著手朝著那個方向伸著,期望縣太爺能夠看見自己。
所以等他停在自己牢房面前的時候,李氏頓時揚起笑臉對上他,“大人,我是冤枉的啊,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縣太爺捋著胡子,笑容極淡道,“這放你出去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嘛……得拿等同條件來換啊?!?br/> “什么條件?”李氏眼睛在發(fā)亮。
對面男人的手緩緩伸出來,做了一個輕捻的姿勢,“這個數(shù),怕是不能少的?!?br/> 李氏咬著牙,思量了一會兒,點點頭,立刻應了下來,“只要您將我放我回去,我必定會將銀子一分不少的送到您手上?!?br/> “唉……”那邊縣太爺嘆了口氣,伸出手壓了壓李氏越發(fā)激動的情緒,“光是銀子也不夠啊?!彼b作一副無奈的模樣,卻明顯擺出一副還要東西的姿態(tài),那李氏在心里頭暗罵著貪官的時候,面上卻一副你說什么我都會答應的樣子。
“大人您還需要什么,盡管說,只要我辦得到,便都給您。”
那廝縣太爺聽到李氏這般答應的話語,笑容頓時掩飾不住了,他大笑出聲,“如此甚好,如此甚好?!?br/> 李氏連夜被送回了三里鄉(xiāng)。
那頭杜文濤正急著在家中亂轉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外有人敲門的聲音。
“文濤!”聲音很輕的喊著,似乎是怕吵到了周圍的人家一般。
杜文濤原本緊張的心情頓時一喜,連忙開了房門,看著門外的人開口道,“娘,您終于回來了,今天白天那些官兵沒把你怎么樣吧?”
“別提了?!崩钍蠑[擺手,踏進了房門。
杜文濤剛將李氏迎進家,就看到一身上下雜亂無比的李氏,頓時驚訝道,“娘,您這是怎么了?是不是那群官兵打你了?”說著,抄起一旁的木棍就一副要上去追著他們剛剛遠去的馬車干架的模樣。